第三章 龙胆的过去

神，那个穿黑色长衣的老人像一座小山一样屹立在小店门前，遮蔽了整个世界的风风雨雨，在灯光所照耀的地方，还有一个眼睛明亮，扎双马尾辫的小女孩正悄悄地打量他……

    那个小女孩是阿粤……

    龙胆脑海中的记忆如潮水涌现，他身体僵滞地看着房屋内的一切。

    阿粤正跪坐在柔软地榻榻米上，眼前正放着一条透明键盘，随着老人的问话，她的眼睛在键盘上的字符扫过，便能透过文字的字符，传出一道温暖柔和的女孩声音。

    “我相信龙胆君一定可以通过学院考验的！”

    老人略微迟疑一下，才说道：“虽然龙胆的进步很快，但是他距离远月学院还远得很！以他的资质来说，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即便你将神厨系统赠送给他，我也不看好他将来的路！”

    阿粤的目光在透明键盘上扫过，温暖的声音再次传来：“可以龙胆君有着天才们所没有的天赋……”

    “精诚所至？”老人面容刚毅，所确信的事情不会轻易动摇，“这也只能说他具备成为顶级厨师的潜质！但是，想要成为一名顶级的厨师，需要在厨艺的道路上不断磨砺，刀功、火候、食材辨别、制作、成型，全部都要达到顶尖！还需要在厨艺的道路上不会动摇，发挥出人类所能拥有的全部想象力!你觉得龙胆是否能够抵达你所相信的终点呢？”

    “你要知道普通人想要抵达天才们的顶峰，可是要付出无法想象中的努力……”

    “相信！”

    温暖的声音无比坚定。

    龙胆听到阿粤的话语，感到一丝暖意。

    他又回想起那个雨夜下的明亮眼神，心中豁然开朗，难怪阿粤会一直来中华料理吃饭，原来他就是三年前那盏橘黄灯光下默默注视却不开口说话的小女孩。

    明亮的眼睛，乌黑顺滑的双马尾辫……

    可惜的是，刚过一晚，他便被这位脸上带着刀疤，容貌可怖的老人带到石牌东路的一家店铺。

    “以后，这家店就是你的了！”

    老人的话语不容质疑。

    “啊……我的……”脸上还带着脏泥的少年不明觉厉，“店铺是我的了？”

    老人的魁梧身躯让十二岁的少年仰望，就像是仰望一座无法超越的高山。

    老人只是扔下一本《中华食谱》，道：“希望下次再回到这里时，你能摸索出一手好厨艺！”

    “可是……”在垃圾堆里摸爬滚打的少年，带着长年累月积攒下的自卑，骨子里散发着不自信，“我……”

    老人冷厉的眼神让少年直打哆嗦，“任何一门精湛的手艺都需要经受艰苦磨难的雕琢，一个真正的勇士会像角斗场中的斗牛士一样，愈挫愈勇，百折不挠！轻易言败的人只能是弱者！”

    说完，老人扬长而去，只留下龙胆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店铺前不知所措。

    那年的他，十二岁。

    现在，三年过去了，十五岁的他再看到老人脸上的刀疤时，依然会有种发自内心畏惧，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中的辽阔得多。

    有一霎那间，龙胆想敲敲屋门，冲进去告诉老人，他没有虚度三年的光阴，现在由他经手的小店已经生意兴隆，在石牌东路的小吃街里面小有名气。也想冲进去告诉阿粤，他还记得她，记得那个灯光下眨着一双明亮大眼睛注视着他的小女孩。

    可是，老人接下来的笑声让他感到吃惊：“呵呵，真是难得阿粤你这么坚信！一个小小的一星厨师即便进入到远月学院里面，也会因为升级考试的缘故淘汰掉！这些年来慕名前来远月学院的人比以前多很多，有来自美国的，有来自欧洲的，有来自印度的！可以说，世界各地的天才厨师全部汇集到一起！哪怕是龙胆精通了《中华食谱》中的全部菜肴，也只能勉强地成为远月十杰中的一位！”

    “精通《中华食谱》才能勉强成为远月十杰中的一位？”

    龙胆不禁对老人提到的远月学院感到好奇，如果真有这么厉害的厨师学院的话，为什么他从来没听说过？

    “所以，我才会把神厨系统赠给龙胆君！”阿粤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一个月以后，龙胆君一定会赶往远月学院，参加入学考试！我深信源远流长的中华美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料理！”

    当透明键盘上的字符化成声音时，中华美食四个字让龙胆感到一阵骄傲！

    老人难得地笑了一下，对阿粤说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随即，他目光移到窗外，说道：“我要走了！希望一个月以后我们还能在远月学院中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