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优越感的大妈

霾一扫而空。此时正值上班高峰，谁也没注意到这百层高的写字楼内来过这么一位爷。

    心情愉悦，石飞还是打算低调的去人多的地方吃点早点，正所谓大隐隐于市。

    一家面馆，石飞点了一碗豆腐脑，两个烧饼在屋里大块朵颐。

    烟熏的墙壁上黑漆漆的，唯一的亮点就是早应该淘汰的一台大头电视机。电视机正在放着早新闻。

    关于规范网商行业的会议，在电视里播放着。这是一次座谈会，而主持会议的人让石飞不淡定了。

    “伪君子！”石飞小声的嘀咕着。却不想让小桌边同样吃早餐的一位老大妈听在了耳朵里。

    老大妈作为一名合格的鲤城原住民这时候说话了：“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这么粗俗？这位书记可是帮着咱们老百姓办了很多的大事。”老大妈深情并茂的说着，就差没指着石飞的鼻子教训了。

    “一看你就是那些不入流的网商，现在的网络购物坑了多少年级大的，你们这种奸商啊，真的就是应该好好的治一治了。”老大妈唾沫星子横飞，石飞在这个城市度过几年书，知道这个城市的老人们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只好换个桌子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没礼貌的很，大妈说你两句是为了你好，你倒躲得远。张书记给咱们鲤城老百姓办了多少事实，你竟然说他是伪君子？”大妈见石飞躲开，更是理直气壮。以至于石飞不得不把刚啃了一半的烧饼放下离开了这早餐店。

    兴许是太平日子过多了，石飞前脚出去，大妈后脚就跟上了。石飞停，这大妈就停，石飞跑大妈夜跑。明明五十多岁的人了，却健步如飞。

    “你这孩子，农村来的吧？我们鲤城可不会出这种没有教养的孩子。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了？我们鲤城的年轻人那个不是有人说就乖乖的给人认错？”

    就这么个状态，石飞实在受不了。为了不知所谓的说教，这大妈愣是从早餐店追到大马路边。

    一辆公交车停下了，石飞紧跑两步，在车子没发动前挤了上去。

    “你不要命啦！”司机师傅大骂一声，车上的众人顺着师傅的愤怒向车外看去。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正横在车前。大妈见公车听了下来，整个人都舒服极了。

    一边扶着公交车，一边向车门口游动。司机师傅傻眼了，这为了挤公交至于吗？

    为了不耽误车上乘客的时间，司机师傅只能打开车门让这位以身拦车的大妈上车。

    上了车这大妈又受不了了，车上人挤人，一个个年轻的坐在位子上看着手机。

    大妈忍不了了，跟了石飞一路，这两条腿都酸的厉害。只好对着一个闭着眼睛休息的小姑娘开口：“姑娘，给大妈让个座！”

    命令的口吻与语气让姑娘撇了撇嘴转了下头继续休息，熬夜熬的黑眼圈让石飞看了都心疼。

    “今天真倒霉，这鲤城要变天了，是不是？一个个的村娃子，村丫头的都来我们鲤城。最基本的尊老懂啊。”小姑娘本来就加了一夜的班，累的不行了，这会大妈一上车，在自己耳边那一阵刀削斧凿，让姑娘流出了委屈的泪花，正准备起身，却被石飞的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石飞看了眼气喘嘘嘘却骂天不绝的大妈，气不打一处来。

    “老太太，我到站了，你还追不追了？”

    “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大妈说你两句是为了你好。”大妈双手拄着膝盖，气喘如牛。

    “还有你这哪里来的个丫头？一看就不是我们鲤城人，真是没素质，没教养。”车上的一些年轻人这会儿被大妈含沙射影般的乱骂都吵醒了。一个个面色不愠的看着正喋喋不休说教的大妈。

    “哎呀呀，这一群狼崽子，真是好大的威风。你们这些外地人吃着我们鲤城的饭，喝着我们鲤城的水，看到鲤城的老人还不让坐？都是没教养的农村垃圾！”这大妈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觉得自己很高尚。而且自己都感觉自己是道德的化身，法律的利剑，恨不得报一把机关枪把车上的农村人突突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车上响起，石飞错愕了，车上正厌烦大妈的人也错愕了。车内忽然静了下来，除了空调的声音和人呼吸的声音。

    “你敢打我！”这下大妈忍不了了，拿起手里的包对着刚才不理自己的姑娘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老不死的，姑奶奶我就是农村人，怎么了？你一个鲤城人哪来这么大的优越感？”一老一少在车上撕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