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地狱之路

    天璇圣地燕霞宫

    一座壮观的殿宇处理在苍穹之巅，古色古香的摆设陈列在殿中，青花瓷壶泛着玉质光泽，精雕细琢的檀木椅子摆在地毯两旁，这里的一切都仿佛勾勒着历史的轮廓，泛着朴素淡雅的气息。

    一位身着白色华袍的女子坐在檀木椅子上细细的品味着味美香醇的茗茶，清波般的眼眸中泛着惊愕之色。

    此人正是燕霞宫宫主，天璇圣地排名第四的陆婉婷，一股清甜的茶香自青花瓷杯中缓缓流溢，萦绕在她的鼻尖。

    清澈的眼眸中泛着些许震惊，心中一阵匪夷想到这抠门的老家伙，居然会舍得将自己珍藏十年的铁观音拿出来与我分享。

    随后将目光缓缓地转移到伯聃的身上，佝偻的身躯老态龙钟，雪发如瀑倾泻在脑后，昔年俊俏的容颜，如今却变得苍老，眉宇之间，又多了几丝皱纹，微醺的眼眶中是说不尽的岁月。

    陆婉婷缓缓开口:“老家伙，上一次我们两个人这样喝茶的时候，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紫云真人眼眸含笑，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了，一双微醺的金色瞳仁，仿佛洞穿了盛世繁华的岁月。

    “距今已过去四十载，那个时候，我和你还是是个毛头孩子。”

    “……唉，老家伙，你可想通了？”陆婉婷平静的说道。

    “你现在还是不明白吗？真正执迷不悟的人是你啊！”紫云真人冷笑道。

    陆婉婷放下茶杯，抬头望着域外的天空，不禁黯然伤神。眼眸中流下了愧疚的泪水，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或许真的是我错了，是我害的你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想向你说一声……”

    “对！不！起！”

    这三个字，她刻意抬高了声音，从他倔强的嘴里倾吐而出，听起来极为诚恳，却又泛着沉重的悔意。

    紫云真人闻言，身躯猛然一震。微醺的眼眸中透射出难以置信的精亮，当他注视着陆婉婷真诚的目光，微微昂首叹了一口气。而后，莞尔一笑，张开了皲裂的嘴唇，一脸释然的说道:“罢了，就让往事随风消逝，你能够忘记他就已经足够了。”

    紫云真人正准备起身缓缓离去，陆婉婷忽然起身，双腿跪在了地面上，直接将头磕在地面上。

    陆婉婷十分内疚的说道:“师兄！是我辜负了你！我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吧！”

    “遥想当年，辰尊之名震四海八荒，以一人之力挽救风雨飘摇的天崖门，你仰慕他没有错，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就像我对你一样。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但愿，我们的弟子不会重蹈我们的覆辙。”

    说罢，紫云真人挥袖而去。

    陆婉婷缓缓地爬起身，踉跄的脚步险些让她栽倒在地，但是还是坚持跑到了殿外，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化成一道灿烂的神虹直向天边。

    陆婉婷向来是性情中人，只不过不敢轻易坦露，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忽然爆发，将满腹的悔意脱口而出:“伯聃师兄！我爱你！”

    脚踏祥云的紫云真人闻言，身躯猛然一震，沧桑的面庞上泛着些许骄傲与欣喜，晶莹的热泪也润湿了他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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