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壹 背影

bsp;   说罢，二人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晚来村

    烟雾弥漫，热浪滔天。

    待二人到村前时，映入眼中的，就是这么一幕景象。

    大火将村庄烧的不剩下什么了，哭声、叫喊声直冲云霄，温度很高，让人焦闷绝望。

    柳长辞见此，心中悔恨交加。身形一闪，柳长辞在大火中救下了一个村民，待村民无大恙后柳长辞问道：“兄台，可是澈城府派人来过了？”

    村民恍惚定下神，刚要回答，却似乎认出了柳长辞：

    “妈的，就是你，就是你害了我们，就是你害听香被他们擒掳而去！”男子吼着吼着，话音从愤怒变作哭腔：“都是因为你...我们这个村子就这样毁了...”

    柳长辞不知所措，心中说道：“归根结底，此事确因我而起”。他无言，松开扶着男子的手，回身望着满村大火，“听香，你在哪里...”

    “好了娃娃，先灭了这大火吧。”

    老者说罢，抬起双手，低沉喝道：

    “做雨！”

    随着老者一声低喝，空中突然黑云密布、电闪雷鸣，带着浓重潮气的烈风自东方刮来，眼看着，便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烈风吹刮着老者的破旧褴褛，宛若落魄的神明。

    转眼，大火熄灭，雨自此停下。

    柳长辞望着满村狼藉，听着叫喊哭声，遍地的横尸似都在指责他，咒骂他。他的心中不知被什么占据着，后悔自身那时的离开？悔不该杀了那哨兵二人？

    不，他们罪有应得，他们该杀，哪怕再来一次，他依旧要杀了他们;可这些村民又何罪之有？因为他们是凡人，他们是弱势，他们的拳头，不够硬。

    是否真的存在无辜、善报？此刻映入他眼中的，却只有恶意、黑暗，还有令人发指的卑鄙。实难想到，要怎样的歹毒心肠，才能对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村民狠挥屠刀。

    人心的邪恶，是无法直视的。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怀着满心的滔天恶意，完好无损的活在赤阳之下呢？

    且这样的人，好像活的都不赖。

    “啊！”

    自村落中央传来一声女子哀鸣。

    “听香！”

    柳长辞听出这就是听香的声音。他运起身法奋力前冲，却感觉这段距离，怎那般漫长。

    传出这道声音的，正是听香。她此刻满身鲜血，无力的躺在地上，面前正站着一行十数人，为首一人手中正拿着一碧绿书卷，向听香问道：“这书卷何处得来，老实回答！”

    听香眼中倔强，紧闭红唇，竟是一字不发。

    “哼，贱人，骨头倒硬，这等至宝，也是你配研习的？”为首男子抬起手中刀，向听香直挥而下。

    “涣辞...我会在天上保佑着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陪在你身边。”想着，听香在这寒光凛凛的刀刃之下，嘴角微扬，浅笑梨涡，伴着黑云雾色，让人心痛难当。

    听香闭上了双眼，而眼中回荡的，竟全是柳长辞的身影，初见时自己逗他时他竟会脸红，还叫自己小娘皮，嘻嘻...涣辞，你名字里的辞字，是否是辞别的辞？

    听香...怕再也见不到涣辞了呢...

    “跪！”

    一字如晴天霹雳，砸进众人脑海，莫大威压似青天意志，不得违抗，众人便在这浓郁震惊与惊恐之中，身体不由自主的，齐齐跪在了地上。

    一道白袍身影，出现在为首男子身前，这负手而立、目光微垂的，正是柳长辞。

    听香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笔直的亮白背影。这背影虽单薄细柳，但在她眼中，却比山河还要厚重。

    是梦吗...

    “涣辞...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