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段落 回忆最痛苦的回忆

bsp;这样坐下来，刚好看见了刚刚背对着的男生。

    微胖轮廓的脸型实在好眼熟，明明面生可是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孩脸上有点凝重，眉眼处紧锁着，头偏向后边眯着眼，好像在看什么东西，脸上的妆在这时候有点不自然的白，牙齿咬在嘴唇上，又缩了缩身子，显得一脸的懊恼。

    白有点不明白她突然间的异常，但是也没开口问她。

    只是隔着一个沙发位的面对着白的那个人多看了他两眼，连白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没闪躲，就直直地看着他。

    眼神里面好像说什么话。

    “你把上次那个试卷拿出来吧。”

    白坐着也没事，反正她也是叫自己出来补习的。

    “啊？”女孩躺在沙发上缩着头，眼神里面有点呆，刚听到的一句话一下子把她拉出来神游一样。

    “等……等一下，我还没准备。”

    “你这……，行吧。”

    空气像牛奶一样粘稠尴尬，闷闷的又让人不自在。

    都没有说话，直到电子牌在作响叫号。

    “我去拿奶茶。”白从沙发上起身，侧着身子走出小卡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起身，好像就被几个眼神盯上的感觉。

    白没有多想，就直接走过去下楼。

    从那两个人的小卡座旁边路过。

    女孩还躺在沙发里面，连头都没抬起来过。

    两个人的距离就那么近，十几步的距离好像跨越了一个世纪，大家都沉默着，任安静的空间里面冷寂肆荡。

    大家都不说话的话，就再也不会说话。

    连声音也不会再被记起了。

    ……

    白把两杯奶茶拿在手上，两杯都是冰的，拿着着实有点凉手。

    刚从旋转楼梯上来，脚步从木制板落到二楼的瓷砖，没什么不对劲的。

    除了那个再次望过来的眼神。

    白迎上去看了一眼，有点疑惑为什么有种敌意的感觉。

    出于礼貌，还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往自己的沙发那边过去。

    “你的奶茶。”男孩把玲的那一杯放到她的那一边。

    白还是在女孩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边拿出了书包里面的两本数学书，一边盯了一眼玲。

    她的眼睛有点走神，木讷地像被点了穴一样。

    “你把你的试卷拿出来吧。”

    “嗯？你的书包里面的。”

    ……

    “哦哦，好。”

    白对她说了两句话，她才回过神来，一点一点。

    一点一点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还是曲着背，让自己尽可能的低。

    男孩看见对面那个眼神又望了过来。

    很随意，又好像带着些敌意。

    “你自己看看这个题目，明明很明显的错误啊。”

    “嗯。”

    “还有这个数值，也不应该是负数的吧。”

    “嗯是。”

    “那你自己算算这个。”

    玲还一直盯着桌面上的试卷，没有动。

    “你自己算一算。”白又重复了一句。

    “……我不会。”

    白看着她走神的样子很怀疑。

    其实自从一上到二楼就她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在楼梯的时候犹犹豫豫的，不自然地又抖了一下，以及她缩在沙发上的身子，还有一直走神的状态。

    和那个一直看过来的眼睛。

    男孩没有再强迫她做题了，拿起一边的奶茶吸了一口，靠在后面的沙发，把眼神放到另外一个地方。

    “叮。”

    对面的人抽起一支烟。

    升起的烟雾蔓延开来，很刺鼻的烟味让白憋了一口气。

    玲在沙发上又颤抖了一下。

    “后面那个是我前任。”

    玲缩着脖颈低着脑袋，长长的头发贴着后背，几缕头发从鬓角边垂下来。

    很突然的一句呢喃。

    白一下子全懂了。

    女孩莫名的颤抖，对面那人的眼神，以及……

    刻意躲避的慌张。

    男孩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如果说这时候他的出现是一种罪过，自己一定不会再靠近她，那现在又是什么，以一个朋友与辅导的名义出现在她身边，怎么可能不会多想。

    女孩眼睛里面模糊，里面好像有说不清的情绪。

    “白，我过去和他说一下好不好？”

    “我不想让他再抽烟了，”

    “我就去和他再说一下。”

    玲有点乞求似的低低说着，似乎在问我的态度。

    “噢，嗯。”

    白有点好奇，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和我说，只是请求我答应她去和前任说一句话，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自己也不可能不答应的。

    我不想再想起来。

    我已经非常用力地去逃离那种回忆了，为什么还要我再遇见那个人，脑袋里面所有的记忆复活，海浪一样击打着她的最脆弱的感受。

    可是我不想看着他那样。

    明明答应我不再抽烟了的。

    “我就去和他说一下，不抽烟了。”

    玲用尽力气站起来，一下子的转身，看着那个男生，心里面好像猝了一下。

    女孩走了过去，几步路好像很简单。

    灯光还是一样亮堂，女孩在灯光下的投影单薄又看不出情绪。

    就这样站在沙发旁边，身上的校服整齐利落，和那个穿着黑色外套坐在白照面的男生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满身奶香味的女孩怎么会喜欢一个浑身烟酒味的人啊！

    “你能不能不要抽烟了！”

    一瞬间过后的安静，那个男生没有动。

    玲一把扯过那男生嘴边叼着的烟，甩手丢在了地上。

    声音很大。

    旁边的几个陌生人都突然吓了一跳，都看过去他们那个方向。

    白有点害怕她突然间的情绪失控了。

    女孩傻傻地站着那里，藏着一些倔强和执着，又好像在憋着什么情绪，身子有点轻轻地发抖，甚至再没有举动。

    那个男生被抢掉了烟，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