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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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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座。

    “这些事儿就让你于心不安,那么咱们一家承你的恩情,岂不是通通该羞愧死了?”

    “好吧。禅决-”展千帆涩涩一笑:“我不提这个话题,咱们喝酒谈正事吧。”

    “千帆,你先瞧瞧这一某的菜肴!”

    “燕娘的手艺还用说吗?”

    梦禅决笑道:“不是我自夸,我那浑家是女中易牙,她烧出来的菜一向由不得你嫌,我指的不是这个。”

    展千帆不解道:“那是?”

    “无娘知道你少爷脾气,懒得自个儿动手挑骨剥壳,她特地把所有孩剔该拣的,全都清理乾净了,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点儿心意。”

    “岂止是一点儿心意,我可以为你们肝脑涂地,剖腹掬心。”

    “没那么严重,我约二少爷,只要您别把不安放在心上就成了。”

    展千帆楞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禅决,难道你不认为这两点压根儿是风马牛不相及?”

    梦禅决含笑问妻子:“慧娘,你来评评理呀!我的话有哪儿不对,怎么会让千帆这般糟踢?”

    楼慧娘还没开口,展千帆已经连连摆手道:“饶了我吧,两位贤伉傀,在下有自知之明,双拳难敌四手,我是不可能同时应付你们夫妻二人的夹袭合攻,且让小弟弃械认输成不成?”

    “不知情的,生生把咱们夫妇俩,当成吃人老虎了。”楼慧娘笑了一笑,她捧起酒瓶,注酒在杯中:“千帆,我先提醒你一声,千舫交代我要节制你喝酒,所以找今儿只买了这一壶的酒,你可得喝慢点儿才行。”

    展千帆不禁皱起眉头:“哥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的?”

    “昨儿傍晚。”楼慧娘放下酒瓶,将三杯酒分别递过去:“他说你最近酒喝得越来越凶,再这么下去,你就毁了。”

    “哥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展千帆垂目看着那杯酒,眼中忽然送出惑光:“好端端的,哥为什么会交代你这番话?”

    梦禅决代为解释:“千舫只是顺口提醒我们罢了,昨儿他来,主要是想探听你的行踪,并且嘱咐我们,若是见着了你,就劝你早点儿回家,因为他传讯你爹将提前赶回去,不过*

    显然你并没有收到千舫的示警。”

    展千帆看了梦禅决一眼。

    他默默吃了少许,然后推开前面的酒,轻声道:“酒收回去吧,我不想喝了。”

    梦禅决凝目注视他。

    展千帆坦然地道:“不是斗气,是真的不想喝。”

    梦神决相信他。

    他向妻子摆一个手式,楼燕娘遂将三杯酒又一一顿回瓶中。

    梦禅决开始纳入正题:“你留言约我在这儿碰头,而且不见不敬e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展千帆领当道:“九月初一游建成,将带柳长青到船坞,正式谢罪赔礼。”

    “这事儿我知道,千舫跟我说过了。”

    “你也晓得最近江上生意繁忙,船坞的好手,全都调派出去干活了。”

    “是呀,所以两位老人家这些天都守在江岸,不敢稍移寸步,唯恐出什么状况,没能及时接应!”

    “禅决,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几天展家的弟兄,一个接一个被支遣出门,而江面上活动的朋友,却有许多是生面孔。”

    “没错,这点我也注意到了!”

    “那么你还有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徵兆?”

    梦禅决摇摇头:“我放弃去伤这个脑筋,你直话直说吧-”展千帆脸色阴霾:“禅决,我发觉这几批押贷至九江的金龙帮帮徒,几乎都是力稳肌健的练家子,对展家而言,这绝不是好兆头。”

    梦禅决神情微度:“千帆,你提醒我了,的确是如此。”

    展千帆揉一揉自己的额头:“帮我两件事,禅决。”

    “快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展千帆长居吁一声,把手放下:“势者,因利而制权,我没想到不学无术的游建成,居然也懂得‘佚而劳之,亲而离之’的诈道运用,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打算将几个与游建成走动蛮勤的人员支开外调。

    据我所知,这些天跟着他出去办事的弟兄将陆续回来,你设法下些急单至展家船坞,并且知会熊执堂,让他想办法急调那些人员上船押贷。”

    梦禅决慎重地领首:“没问题,第二件事呢?”

    “九月初一当晚,麻烦你找个名目,请那些金龙帮的好手吃一顿饭-”“吃饭?”

    梦禅决愕然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展千帆微微顿了一下,他将视线的焦距集中在油灯上:“道理很深,追溯兵法,你还想听吗?”

    梦神决目光略睁:“越发想听了。”

    展千帆移目注视梦神决,奇道:“你今儿怎么不叫我住口了-”梦神决神态依旧庄严。

    他迎视展千帆,道:“我想我再愚蠢,也听得出话里的玩笑意味有几成。千帆,不要规避我的问题-”展千帆只眉微扬,笑了一笑,道:“是非只为了开口,烦恼皆因巧弄舌,看来我给自个儿找难题了。”

    梦禅决端正姿势,好整以暇地道:“二少君,区区这儿洗耳恭听,任你‘试经七书’慢慢分说!”

    所谓武经七书,指的是孙宝的“孙子“,吴起的“吴子”,司马首的日司马法口,尉缭的‘尉综子’,李靖的‘李卫公问对’,黄石公的‘黄石公三略’及太公望吕尚的“六韬”

    这七部兵书,对中国的武人而言,这是研究兵法战策的重要书籍。

    展千帆转出梦禅决言下的取笑之意。

    他目光稍转,侃侃说道:“‘孙子’九地篇中提及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恃,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收,卒离而不集,共合而不齐,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另外,它也指出诸侯自战某地者为散地,散地则无我。

    换句话说,九江为我船坞集散地,应以无战为上策,然而敌众望而甫来,我不能束手挨打,必得先夺其所受,牵制其主力……。”

    “千帆-”梦禅决重重舒一口气:“你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存心搅糊我的脑子,不过,至少我逍明白,倘若金龙甘心怀不轨,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接受我的邀约来作客了-”

    “金龙帮再争,也是为了江上的买卖呀|你想法子挤一挤他们,以重利作饵,应该可行。”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这档儿事我一定全力以赴。”梦禅决振一振胸脯,转对妻子:

    “慧娘,千帆不想喝酒,我的酒兴却土来了,请替我斟一杯。”

    慧娘了解地领首。

    当她端起酒瓶的同时,展千帆也站起身来。

    “禅决,今儿我要趁夜南下都昌,去会一些朋友,不能陪你喝酒了,请你别见怪。”

    “你放心离开?”

    “不放心也得放心,约是三个月前订好的。”

    “是文聚还是武聚?”

    “文聚-”“你哥怎么说?”

    “他说滚|滚|滚”梦禅决摇头笑道:“既然千舫都放你一马了,我还能强拉你不成?你路上多加小心,尤其是夜深秋寒侵肌,当心别着凉了,要知道,会家子照样会患病的?”

    展千帆的眼底,掠过一丝悸痛那句话好熟悉。

    它曾经发自母亲的口中,残酷地撕裂他和展千舫的心。

    “多谢关照-”展千帆的脸上迅速地掩覆一抹,诚挚的笑容:“替我向丹柔丫头问好吧:”梦禅决点一点头,挥手目送展千帆离开。

    口口口口

    第二天的午后。

    当展千帆的船,独自向南行驶时,在浔阳江心的吟香小榭,也正在进行一项秘密的商讨“小娟,把所有的帘子都放下,别教闲船接近了。”

    “是的,小姐。”

    “哥,是不是事情不顺遂,你怎么不太高兴?”

    “不太高兴?掬欢,我何止是不高兴,我简直要气疯了-”“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个样子P能不能说来让我知道。”

    “你当我上船来做什么?我不但要告诉你这件事,我还要骂你几句呢-”“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掬欢,我不是交代你要设法绊住展千帆吗?”

    “哥,你怨我也得讲道理,昨儿下午,展千帆就到郭大福那儿去了,我脸皮再厚,总不能赖到人家的家里去找窑客吧-”“窑客?莫非展千帆这畜牲碰你了?”

    “没有,哥,展千帆名不虚传,他的确是个君子。”

    “掬欢,我跟你提过,展千帆得意于胭脂阵里,一向在红粉帐中称娇客:你可不许陷下去。”

    “哥,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想到哪儿去了。”

    “没事儿就好,凭心而论,展千帆才貌出众,器宇轩昂,我素来引他为平生最大劲敌,把你扯进来,我委实有些志忠不安。”

    “哥,我知道此行的目的,你快说吧,是什么把你惹火了?”

    “你知不知道展千帆去都昌了?”

    “都昌,那怎么可能呢?昨儿夜里他还在郭大福那儿呀!”

    “偏偏他就是在昨儿夜里轻舟南下的。”

    “这么说,你处心积虑所作的安排,岂不是触礁了?”

    “这样就算触礁,你未免小觑你哥了,掬欢,不论展千帆走到哪儿,我也会召他回来送死的。”

    “哥,你真要赶尽杀绝?”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们展氏父子,一门三杰,只要走脱其中一人,便将成为我们的骨上蛆,肉中残,留下无穷的后患。掬欢.你既然执意插手此事.就千万不能在妇人之仁。”

    “好吧,哥,我说过一切依你,你这次打算怎么做?”

    “我准备利用连丝藕,替我把展千帆召回九江。”

    “哥,展毅臣当年的一句话逼死了爹,咱们找他讨债,无可厚非,可是陆翔青及运丝芜是局外人,你不要连他们师兄妹也算计上去了。”

    “掬欢,难道在你的眼中,哥已经狂妄到了那种境地了?”

    “对不起,哥,我了解你并不是穷凶恶之人,只是我推心恨火把你的宽厚给蒙蔽了。”

    “掬欢,你放心吧,除了家仇,我的肩上还有许多重贵,我不会蛮干胡行,为自个儿招惹人怨天谴。

    再说连明甩生前也是吾道中人,我对他们师兄妹,还有一份情谊在,我甚至还打算暗中侣他们一把,替他们挤出仇家来。”

    “哥,你是说连老英雄?”

    “哦,我一时疏忽了。掬欢,这是江湖中事,你就别过问了。”

    “哥,我。”

    “掬欢,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不能答应,咱们兄妹俩沦落江湖,已经是家门的大不幸了,而我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涯,深知杀伐岁月的无情及悲哀,我绝不能让你也和我一样在血腥中打滚。

    掬欢,坦白说,眼睁睁看着你流落风尘,已经够教我痛心疾首了,我无法再忍受,你困陷在搏命搏杀的环境里,过着没有明天的日子。”

    “可是,哥,你对我的悲喜了如指掌,我对你的哀乐却一无所知,这对你而言太不公平了。”

    “掬欢,这世间,哥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是血缘亲人,我不为你尽心,为谁尽心。现在就等明年践满对柳大娘的承诺之后,我要立刻带你脱出这个圈子,并且替你找一个好婆家,让你有个仔归宿-”“哥,你别尽彼念我,你也得为自个儿多想想,如果你唾恨这个圈子,你也设法抽身而退,我愿意跟你。”

    “掬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有义母的思义在,这辈子注定是江湖人了,倒是你,我一直避免让你沾到这个边,就是要你不受拘束地,远离这块肮脏地。

    倘若你真心替我设想,就要洁身自爱,带着一身的洁白,嫁一个好男人,去过平静与幸福的日子。”

    “哥。”

    “好了,掬欢,我允许你插手展家的事,已经对你做最大的让步了,你应该知足了-”

    “好吧,哥,咱们言归正传,展千帆的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理?”

    “明儿下午,我会设法约陆翔青出来,并且绊住他一直到后天傍晚,两你就趁这个时候,去向连丝藕示警,告诉她展家有危,怂恿她去召展千帆回来,其中最重要的是,别让他犹豫,一定要让她心焦如焚,马不停啼去追展千帆,以免走漏风声。”

    “拣明儿下午才去吗?”

    “没错,我算过了,连丝藕明儿下午走陆路飞骑报讯,展千帆最快也得到,后天的午夜才赶得回来。

    那时侯展毅臣和展千舫早已经挺尸多时了,而我们就趁他马乏人疲,悲痛逾桓的时候,突袭围击,在那种情况之下,咱哪怕他技艺超群,也恐怕难逃一死了。”

    “如果他有办法突围走脱呢?”

    “这点我也考虑到了,你在后天入夜时分,去向陆翔青示替告急,通知他展家罹难,你将在江岸接应他们,如果展千帆有本事突围,就让陆翔青引他上吟香小榭,到时侯你放舟顺流,我则在下江设伏等你的招呼,一旦展千帆走下吟香小船,也就是他丧命的时候了。”

    “……。”

    “掬欢,你会好生办妥这件事吧?”

    “当然,哥,这是竺家的大事,也是你的至愿,只是我不懂,你怎么会把念头动到陆翔青及运丝芜的身上呢?”

    “因为他是性情中人,肯为展千帆出力,而他们又初到九江,人生地不熟,很难找到门路将事机泄漏出去,所以找看中了他们。”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挑连菇娘去递讯儿,而不用陆翔青呢?我觉得星夜疾赶,对女孩儿家来说太劳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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