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次

，半小时才姗姗来迟的警察只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叫救护车！当祁晓阳和母亲阮红莲赶到医院时，已经在抢救室的手术台上昏迷不醒！阮红莲是个性情温和柔弱的善良女性，在手术室门外束手无策，只能以泪洗面；祁晓阳带着一肚子怒火与程洪远一起找到靠山镇派出所，结果得到只是值班警察几句冷冷的官腔，警已出，案已立，但人跑了，回去等着调查结果吧！

    第二天一上班，程洪远带着祁晓阳再次来到派出所，找到所长方金良，反映与屠万林之间的矛盾和这次行凶之间的直接关系。祁晓阳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方金良眼里的不屑和嘲弄，嘴上的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怎么可能凭你们的猜测胡乱抓人？你们要相信公安机关，我们会进行调查处理的，回去等结果吧。听见又是回去等结果，祁晓阳恨不得一拳揍到那张油光光的胖脸上！这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调查你个头啊！可惜自己太弱，这话只能在心里骂，姓方的，你记好了，早晚小爷我会把这话还给你！

    三个多月后，凶手没抓到一个，祁耀河倒是基本治愈伤势出院了，家里的钱也花光了，还连带程洪远支援的三万！祁耀河住院期间就变得沉默寡言，出院后第一件事便是强迫阮红莲去民政局离了婚，让祁晓阳跟着她，并把所有房产划到她名下。阮红莲明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更知道他的性格，打定的主意九条牛都拉不回头的，只得按他的意思办了。将阮红莲送回娘家，留下一封给儿子的短信，祁耀河在夜里提着一把木工斧头闯进了屠万林的家，可惜这次警察来得快如闪电，只来得及打翻两个保镖，连屠万林的毛都没伤到一根，黑洞洞的枪口便指住了他的脑袋！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祁耀河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三年，附带民事赔偿一百零三万元，除了砍伤的两个保镖的医药费，大头是毁坏了屠万林家几样价值高昂的摆设和家具！法院判决祁耀河离婚时的财产分割无效，强行以八十万的价格拍卖了那座老院子，赔偿屠家后还欠下二十三万！至于属于祁耀山的那一半，判由祁耀河出狱后偿还。判决那天，祁耀河至始至终不说一句话，不签一个字，只偶尔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看看眼神闪烁的法官，他连屠万林都看不到，人家请个律师就解决了！那块老房子在几个月后就消失了，现在已经成了屠家新别墅的休闲花园。

    祁晓阳跟母亲去监狱探望祁耀河的时候，这个冲动的父亲嘱咐儿子的反而是千万别冲动，老子的仇自有老子出来报，好好读书，出人头地以后才能不再受欺侮！祁晓阳回答也是别冲动，你相信儿子，我们会有讨回公道的那一天！

    阮红莲为了供儿子上学，离开家去省城一个远房亲戚的餐厅里做打杂的工作，每月两千来块钱，两母子都得省着花，除了每月给祁晓阳送钱，难得回来一次靠山村，祁晓阳便成了不是孤儿的孤儿，一个人住在这没有了家人的家里，每天一早骑自行车跟隔壁的夏恬恬，还有住在不远处的程晨一起去一公里外的九祥中学上课，中午晚上都在学校吃食堂，因为下午放学后还有晚自习，完了三人才一起回来。

    程晨和夏恬恬都是祁晓阳小学初中的同班，但都比祁晓阳大两岁，因为当年祁耀河感觉儿子聪明过人，五岁便让他上了小学，所以十五岁就读到了高中，成了现在高二年级最小的小弟弟。年龄虽小，祁晓阳的学习成绩并不差，虽然也跟着程晨一起调皮捣蛋，但小学初中都是镇上学校里顶呱呱的角色，所以高中考进了国重九祥中学唯一的实验班，现在成绩依然在前十以内，这还是因为英语这门课拖了后腿。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反感死记硬背的东西，数理化不怎么认真也能融会贯通，连一直稳居第一的江梦瑶也不是他的对手，可就是这英语一塌糊涂，让班主任王老师痛心疾首，无数次开导就是没用，只能叹息一个青大北华的好苗子就被这一门课给毁了！程晨和夏恬恬虽然也进了九祥，却是电脑摇号进去的，只能读普通班，恬恬还好，学习比较努力，看情况考个一本还是有希望的，程晨则早就对自己不抱希望了，打算混个高中毕业便出去打工。

    恬恬跟祁晓阳一直关系也很好，是个真正的邻家姐姐，十八岁的年纪，粉黛不施颜如玉，娥眉淡扫写清新，除了没那份高贵的气质，其实不比江梦瑶差什么，现在高中谈恋爱已成普遍现象，在学校里已有不少男孩子追她的，因为她性格比较温和，不像江梦瑶那般高傲。也许是一起长大的原因，祁晓阳对恬恬并没有男女方面的那种感觉，可是今天早晨第一次梦遗，竟然梦见的是她，而不是悄悄喜欢的江梦瑶，祁晓阳自己也觉得怪怪的。

    还在迷迷糊糊地憎恨着万恶的屠家父子，院子大门被敲响了：“晓阳，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没起来啊？”

    一听正是恬恬的声音，祁晓阳一骨碌下了床，一边答应一边手忙脚乱地找内裤换，慌乱中看了还湿嗒嗒的东西一眼，藏到了椅子上几件脏衣服下面，这才套上短裤和T恤，去给恬恬开门。

    一身清凉夏装的夏恬恬站在朝阳里，像一幅逆光的艺术照，廉价的衣服并不影响窈窕婀娜的身材。“恬恬姐！”祁晓阳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声，可是今天只是眼睛的余光扫到那鼓鼓的小胸脯，清秀的小白脸立马变成了猴子屁股！

    恬恬纯净如水的眼里浮着淡淡的疑问，奇怪地打量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小弟弟，莫名其妙地问道：“今天怎么鬼头鬼脑的，都八点了不起床，是不是在家里干什么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