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冬天来了

    贾珩放学回来，平儿见了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妙玉悄悄地告诉他贾琏来过的消息，贾珩气得发抖，天底下还有如此无耻的哥哥！他心里暗暗记下啦这笔帐。

    晚上贾珩到平儿房里的时候，平儿叹了口气，把贾琏来访的事情告诉贾珩。贾珩若无其事地说：“姐姐不要担心，他只是兄弟的相互走动，不会有其他事情。”平儿搂住他，流下眼泪。她说：“我是个苦命的丫头，开始给凤姐作陪嫁，不光事务繁忙，还整天陪着笑脸。后来终于嫁给了你，婆婆和你对我都好，我心里自然满足。这世上，我只有你和妙玉是亲人，相依为命。贾琏就是拿着刀子来，我也不会跟他走。”

    天气渐渐冷起来。这个世界没有暖气、没有空调，京城的冬天干冷干冷的。云是浅淡的。它这时变得不那么起眼了，像是一块大幕布，笼罩住了整片天空，阴沉沉的，有几分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柳树、榆树已经干枯了。枝丫枯瘦而弯曲，树叶快落光了。干枯的树叶在地上堆积，一阵大风吹来，到处飞扬。

    地上的杂草已经枯黄，在寒风中俯首心折。

    贾珩上了一天的学，回到家里，感到一阵阵的清冷。

    这天晚上晚上他依旧读书到深夜，室内虽说有个木炭炉，依然很冷，他的脚冻得冰凉。于是他早早上了床，和妙玉挤在一起。

    贾珩搂着妙玉，说：“哎呀，我们要是多有些银子就好了。我把院子改造一下，给你们弄个火炕，和老太太那边的碧纱橱一样暖和。”妙玉微笑说：“你想发财问我，可是问道于盲了。我不懂什么杨朱，只懂佛老。”她叹口气说：“不过，当年我从苏州老家上京，真的带了一些古玩，那是我们顾家祖上传下来的，包括一些珍奇的喝茶杯子和一些首饰。索府被查抄的时候，我把这些放进一个木箱，连同你母亲的一些首饰一起埋进院子的花坛下面。谁想官家抄完家，把院子也封了，不知道现在哪家在用。要是把这花坛撬开，弄出来那个木箱，那里面的物件可以值几千两银子。”

    贾珩想起前世看红楼梦，提到了妙玉收藏的茶杯，个个珍奇，要是放到后世，随便一个拍卖个一亿港币并不难。他心里痒痒的，准备想办法把那古玩弄出来。

    十月七日早晨起来，贾珩感觉头重脚轻，生了病。他自己到医馆去看病，郎中说他是风寒。他故意让郎中夸大病情，说是伤寒，他要趁机休息几天。

    回到家里，他把郎中的诊断请平儿交到凤姐那里，说是不耐寒冷，请求砌火炕。

    贾家起源于辽东，自然知道火炕。贾母和王夫人那边的暖阁，也是火炕，不过精致些。

    凤姐对贾老二没有多少兴趣，这是个老实人，不会威胁自己的地位，他想在自己院子里弄个火炕，那也由他，不过公中不会轻易给他出钱。

    东北百姓把草（一般专用麦秸铡碎）和泥合在一起，按在固定的模子中，做成一块块一尺长短的土砖，叫“坯”。在阳光下晾干，然后用来垒屋子，盖仓房，垒猪圈。当然，也垒火炕。上面棚炕面子的坯，叫炕面子坯。要特意精加工点结实的。防止住着住着炕就烧塌了。做坯也叫脱坯，这活很累，是俗称“四大累”之一。

    贾珩自然用不着自己去脱坯，他要做的是砖炕。自己出钱买了砖头、桦木。搭炕这是要有专门手艺的人才成，会搭炕的人搭的抗，热的均匀，热的时间长，冬天尤其三九天，烟筒有霜时，还一样好烧，屋里不冒烟。于是贾珩让万师傅找外面工匠在东厢房弄了火炕，东墙外加建一间小厨房。

    这个火炕真的不错，厨房那边烧起了柴火，这边很快暖和起来。这火炕只能顾的上东屋，大冷的天，妙玉那边就难受乐。贾珩决定把炕做的宽大一些，占屋子面积的一半。但是在炕上用了半截隔墙，妙玉和平儿各住一半，外面还拉了帘子。

    这一晚，炕烧好了，屋子里暖融融的。在贾珩的要求下，妙玉也搬到这边炕上，三人同睡一炕，其乐融融。这火炕一睡，她们以后就不想离开了，晚上在这里睡觉，白天在这里吃饭、做针线、读书。这个冬天三人习惯了在一起。

    小厨房里现成的锅灶，可以烧热水，这冬天洗澡方便多了。贾珩索性在外面买了些柴米油盐，自己开伙，寒冷的冬夜可以做热腾腾的夜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