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马文才越说越不对劲,身子也越来越佝偻。
“我是你老师!”说着,一本书卷结结实实地砸在他头上。祝英台和梁山伯相视一笑,施施然走进了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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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你来。”
“丘也闻有过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
“嗯,很好。英台,你来背下面一段……英台,英台!你光看梁山伯作甚?”
“是!”祝英台急忙站了起来,摇头晃脑地念起了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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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果然是个清净的世外桃源。”梁山伯躺在草地上,手枕着头微微笑着看天。
“梁兄,我真想……时间就这样停止不前。”
“嗯?”
她捋了捋额前的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好幸福啊——呀,下雨了……”
傍鸳鸯,匿彩蝶。有闻阶前观雨池上听雷,只是不知隐在一片荷叶中是否可以到永远。
“我希望这雨永远都不要停……”
“今天这是怎么了?”梁山伯温柔地抚上了她的前额,“一会儿说要时间停下,一会儿又叫雨不要停——这到底是停好,还是不停好呢?”
祝英台羞涩地靠在他的手心里,幽幽地问,“梁兄,若我是女儿家,你会娶我吗?”
“可真烧得不轻啊——英台,明天的戏,你演什么啊?”
“哦……我演祭给河神的女子。”
“真是巧了,”梁山伯抱着膝飘飘渺渺地说,“我演你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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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台,你怎么了英台……”
他惊愕地睁着眼睛,“什么?”见她解散了发带分明是一个娇俏的女儿家,不由得后退一步。“别……别过来,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于是他把脸埋进水中,她安静地为他唱一首歌,任凭眼泪肆虐在梨花般落寞的脸庞上。
“人为什么凭感动生死相许/拥抱前离别后是否魂梦就此相系/人为什么有勇气一见钟情/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给你承诺一句如果生命在这秒化灰烬/可还我原来天地在相爱的那一季/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花琤音轻轻转过身,青丝披在士子的衣袍上,眼中噙了晶亮的泪滴,安静而悲伤。正对上秦雍晗的眼睛,继续宛宛诉道:“我也愿意因感动生死相许/拥抱前离别后与你魂梦就此相系/我也可以凭勇气一见钟情/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给我承诺一句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可还我原来天地我们相爱那一季/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梁山伯安静地从水中抬起头,轻轻执起她的手,告诉她他不在乎。这样就足够了。
“梁兄——你一定要来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
“一定要来啊!一定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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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情丝寸寸断,尚有何言对故人。
他抿着嘴看着这熟悉的笔迹,却不晓得她为何写下这样绝情的话。
“英台……”
“梁兄,”她散着发撩开了青布帘,一头扎进他怀里。“你为何来得这样……晚?”
“晚吗?”梁山伯拉开她,仔细地端详着意中人的脸庞,“憔悴好多——是怨我吗?没关系,没有赶上七夕,我们还可以一起过中秋——月圆人团圆……”
“团圆?你想得到美!”马文才倨傲地挺着腰走远了,徒留下两人单薄的影子叠在昏黯的屋子里。“梁兄,别忘记来喝我们的喜酒啊!哈哈哈……”
“原来,已经晚了啊……师娘说,花开堪折直须折,但花还那么娇艳,我却……”他踱到案几边,提气笔便是一阵猛咳。
一场好梦匆匆醒,心已碎,意难伸。从此不到钱塘路,怕见鸳鸯成对飞。
“小姐,这上面……”银心惊骇地把一纸血与墨递与她,那瞬间,她的脸上便苍白如纸。
一堵高墙,便分隔了生与死,爱与怨。手从梅花漏窗中穿过,交握在一起,却终是留不住。
“我最快乐的事是认识你……我却没有娶你回家。”
“我会做你最美的新娘……”失去了他的余温,她呆呆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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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化蝶,”太后红着眼圈看那两只蝶儿翩翩成对而舞,听着凄侧而婉转的《化蝶》乐音,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贞妃在座上拧着帕子,亦是涕泪涟涟地对静妃说:“唉本来还怨这书呆子,怎么还没看出来她是女儿身啊?不过最后总算清醒过来了,可那么就……可惜,太过可惜了……”
安嫔接下了话头,“储妃和婉仪演得是真好……特别是储妃娘娘,想不到着男装是那样俊俏文儒。比……”她想了想,连忙刹住了话头,但大家都知道她讲得是什么——楚轩瑶做女人太可惜了,若是生成男人,那……雷城可不止“素衣墨乐”二人了。
“来人啊,”低沉的男声从上座传了下来,“把那张诗稿呈上来。”
“这故事……是真的吗?还是编出来的?”太后叹着气凑过去看那诗稿,“这……原来梁山伯那个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唉。”
秦雍晗想说,被人打了一顿就打死了也未免太过羸弱了,看到那鲜红的血也就不忍心再说。
只是后宫的女人们希冀那虚无飘渺的爱情?
他闭上了眼睛,突然间疲倦地不想再睁开。
“花婉仪随驾。”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楚轩谣朝她邪邪一挑眉。花琤音默默地低下头,心里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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