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邢绎愤怒地一咬牙:“皇上不在,他就如此胡作非为。静公是要灭主啊……”
“他只是想皇上乖一点,听话一点,”白玄雷幽幽地看着门外,仲春的天气,这太学祭酒府里却刮着凛烈的寒风,仿佛是有不安于黑暗的魂灵在弹拨着箜篌轻轻吟唱。“皇上这么一来,恐怕就彻底撕开脸来,再也不可能相安无事了。”
“这样最好!”邢绎按着夜绝剑,让召来的两个从人整理起沾满血污的居室——他知道白玄雷很爱干净,有了这样血气的屋子,肯定呆也不愿意呆了。二十一个杀手,他换了十九间屋。
“还是早了些。”他起身走到屋外,“若是帝都动乱,你有把握平息吗?”
邢绎本就是做好了这个准备,镇定地说:“我手里的人马有点紧,只能保住紫辰宫。太学……”
白玄雷点点头,“能保则保。”
邢绎看着那一袭白衣往门口走去,按着夜绝的剑镡轻轻转了转,留下一抹汗渍。这个人真得什么都不看重吗?甚至命……
他俯下身去有看了看那具尸体,突然狐疑地盯着尸体的伤痕。尸首对门十尺远,是哪面墙上的机括得以劈开他的身体?他看了看弥漫的血迹皱了皱眉,带血槽的刀不可能有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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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男子悠然地坐在树下饮茶,他放下杯盏,一瓣桃花轻轻地随风落到茶水中,羞涩地晕在青黄的温热里。他愣了愣,静静地看着那瓣桃花,用纤长而苍白的手指细细拨了拨仍露在杯盏外的小半花萼。一旁的林煜诚谦恭地上前执礼:“祭酒大人,要换一杯吗?”他晓得白玄雷不喜欢夹杂的东西。
但他却摇摇头,彻底把那瓣桃花没入茶水中,抬到唇边却停下了。那一瞬,他眼中黑色的冰块碎裂在仲春的阳光里,幽蓝得似一鸿春水。不过刹那,他已放下了杯盏,仿佛在等待什么似地看着幽深的月门。
他自言自语道:“东宫隐幽池边……大概遍开了吧。”
而秦矜汐这时正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隐幽池边,皇兄们走了,风子走了,去沃雪原玩居然不带她去……都走得远远的,不用回来算了!她赌气地摇了摇桃花树,落下满地花雨,可最后还是难过地把怀里的刺绣绑在树枝上。她回眸一望,一片桃花林,半是粉萼半是锦绣。
只是没人来赏罢了……
楚轩谣一走白玄雷也不再来东宫了,他不会真喜欢那个整日抽风的家伙吧?!当时随口的一句,如今却像刺一样钉在心里,生根、发芽、抽枝、长出更多的刺……她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楚轩谣那张嗤笑的脸:天下女人多得是,又不止你我,你怎么知道宫外头就没有他心仪的女子?
她叹了口气。现在她已经有一个不可遏止的习惯,就是凡事都会从脑袋里蹦出一个声音,用风子的口吻在那里絮絮数落她的不是她的愚笨。“等回来真该好好抽她。”她手里握着根桃枝倏啦倏啦抽着地,闷闷地想。
突然,凌月提着裙摆一溜烟跑过来,脸色雪白得连其下的青筋都能看到。“公主公主出大事了,不好了不好了……是祭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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