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前没有动,他看着长棘营倒下,面前是蚁群般密集的陌刀手。山塬上,赤火麒麟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策动了胯下神骏,吹着芦哨在下一瞬向着右翼绝尘而去。如他一般,所有的黑甲骑手都避开了陌刀手的锋芒,也并不因暴雨飞蝗般的箭阵拖累了身形。他们如狂风般飙过阵前,袭向右翼。
只要右翼稍微恋战地向前一耸动,露出阵后的一个空隙,他们就可以杀进中军。
那时候,谁都不会以为生擒西华王是一句蠢话了。
————————————————————————————————————
汾安国晔晴城郊外,正对着沃雪原的山隘口。
北堂氏的紫金风王旗在夜风中招展,对着云梦泽旁的狭道。
王旗下立着两个人。一个个子很高,沉重的大风氅盖不住其下飞扬的衣袂,淡棕色的瞳仁里是蛮不在乎的散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在他的身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握着佩剑,紧张地摆弄着银丝剑链。他的脸上盖着风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他的背脊相当宽阔,欣长的腰身蓄满了瞬刹而发的力量。
他们的背后,三万将士依山控野地列阵。只要一声号令,沃雪原中的僵持就会被打破。
高个子男人看了看天色,背着手闲闲地说:“西华那里要打起来了呢。”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是,”他偏头嬉笑着看了眼表弟——他对表弟现在的这个样子还是有些陌生。但旋即便颇浮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总他妈觉得,大地不是圆的。”他顿了顿,嬉笑地说:“我观测了很久,这片大地无限延伸。至于星辰是不是围绕着大地东升西落,我就不知道了。”
“真不浪漫。我无法接受大地和我早晨吃的饼子一样四四方方。”
“哦,”高个子男人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似乎对表弟的回答很不满意。“难道你觉得大地长得像麻球很浪漫吗?我的意思是——”
“有区别吗?”
“没有。”高个子男人摇摇头。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除了无厘头,就是沉默。
过了一个对时,风帽男重又打破了寂静。“你说……皇储妃真得是老四?”
“我穿过来都十五年了,才等到你们……你说这世道怎么这么不公平?不都是一个姥姥嘛?我是大哥就要我先来预热预热?”披风男愤愤道。“她叫楚轩谣,今年五月落过水失过忆,不是老四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那完了,那啥,那啥皇帝把她带去西界关了。”
披风男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这么多年的历练让他有了不一般深沉的心思。但是一提到他的难兄难弟们,还是眼泪哗哗地。“丫的老四如果没从西界关活着回来,他这个皇帝也别想做稳当!我他妈第一个造反……不过,在此之前,”他危险地抬头看看自己的王旗,“还是帮他压着公卿吧。”
风帽男无奈地看着前方,似乎想看到那座四平八稳的行宫。“那如果老四平平安安回帝都呢?”
“唉,把她放在宫里头总是不放心。”披风男叹了口气,“我正在想办法把她劫出来。对于我们的这个未来妹婿,和他那套中原最大的房子,我不是一般得不满意——虽然说地皮不错。”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