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孰真孰假

    余谦看到眼前的一切也傻了眼，显然这一切他也并不知情。

    “余谦，送王妃回府。”言睿虽然也很惊讶，但他仍然不紧不慢地披上外衣，镇定地对余谦说。

    羽心满眼泪光地拉着余谦说：“带我走，去哪都行，只要不回王府。”

    言睿盯着余谦再次强调说：“余谦，送王妃回府。”

    余谦拉起羽心说：“王妃，还是先回王府吧。”

    羽心狠狠地甩开了余谦的手，没有说话，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凤华楼。余谦在后面紧紧跟着，到了马车旁，没想到羽心竟自己策马扬鞭，驾着马车飞驰而去。

    羽心很快便出了永兴城，来到了城门外，来到了那个她曾经两次放过天灯与言睿相遇的地方。她不明白，言睿为何要骗她，她所认识的那个郑王，和今日所见之人，是否是一个人，哪个又是真实的他？

    直到夜幕降临，明月高挂，天空中又飞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言睿挥舞着自己双翼，找到了羽心。

    言睿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拿出他的玉笛，吹奏了一曲《流云赋》。原本都不想看他的羽心，渐渐抬眼看向了他，泪水在她眼中打转。

    言睿慢慢走近了羽心，“心儿，你能不能先跟我回府，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府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

    羽心仰起头，强忍着没让眼中的泪水流出。“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囚禁和虐待了婶娘和语珠，还骗我说她们回乡了。你还跟那陆华浓……我真的不想再说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求你了，真的。”

    可言睿却突然紧紧抱住了羽心，情真意切地耳语说：“心儿，你知道我为何要囚禁她们吗？你还记得你那次滑胎吗？并不是你身子原因，而是语珠在给你的青梅里下了滑胎药！而你的婶娘是背后的主事者。我担心她们再次伤害你，所以才囚禁了她们。我真的害怕你会出事。”

    “那陆华浓呢？”

    “对不起，是我不该喝那杯酒，否则也不会给了她下药的机会。心儿，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可以抛开我的心给你看！”言睿突然拿起羽心头上的步摇，再一次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羽心急忙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言睿继续做出傻事。望着言睿那双凝视她的黑眸，那种黑是墨染的夜，宁谧而充满诱惑。

    此时言睿再一次抱住了羽心，开始用力地亲吻着羽心的唇。他的翅膀再一次展开，腾空而起，就这样他将晕晕然的羽心带回了王府。

    “郑言睿！放我出去！”羽心没想到自己的房门竟然被上了锁。羽心突然心中一紧，环视了房间，才发现不仅是门，所有的窗子也被关上了。她慌忙地跑到窗边，试图推开一扇又一扇的窗户，却都失败了。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羽心，目光呆滞地卷缩在窗边，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她在风华楼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所想的一切也都是真的。言睿确实虐待了她的婶娘和表妹，但并不是因为她们害死了她的孩子，而是因为她们害死了他的孩子！言睿确实和陆华浓在一起了，但并不是陆华浓下的迷情药，而是他们本来就在一起！郑言睿骗了她，而且骗了这么久。

    整整一天，除了来窗口送饭的下人，任凭羽心如何叫喊，都不见言睿半个踪影。

    羽心心中的那根刺一瞬间像藤蔓一样生长开来，无数个刺扎进了她的血肉种，死死地和她的心缠绞在了一起。她紧紧抱住了自己弯曲的膝盖，两手交叉着，手指不断地抓挠着自己的小腿，不知不觉都刮出了血痕。她会想起过去的种种，在她面前的言睿似乎一直保持着稳重和理智，这说明什么？这意味着，言睿其实并没有爱上她，而这一切只是他想挽回的一个错误罢了。实际上，陆华浓曾给他带去的阴影，并没有随着羽心的到来而消散。

    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羽心才回过神来。“呵…”她冷笑了一声，扶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床榻边躺了下去。

    羽心的一番自言自语，让人不寒而栗。“霍羽心，你自以为的真爱如血，到头来却是一场虚情假意。多么可笑啊！”

    突然门外有了亮光，在漆黑的房前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