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凤凰台的另一端飘来阵阵琴声,如泣如诉,缠绵之极。
说也奇怪,那琴声来时,虽然飘渺,却时时打断老和尚的清音。有时甚至使其无声。
“哪里来的靡靡之音?!”老和尚一懔,停止了歌唱,琴声依旧,悠悠萦萦,把那琴曲挡了回去。
过一会儿,那琴声又起,仍然哀哀怨怨,缠缠绵绵,阻住老和尚发挥。
开福大师面带愠色,琴声由平和变得激昂。
那边厢奋起反应,琴声由低沉转为高亢。
就这样此起彼伏,你来我往,交叉盘旋,互不相让地斗了两个时辰,十来个回合。
猛然间,那边厢稍稍一顿,琴声大作,如雷、如鼓、如号角,浩浩荡荡,隐隐然一遍杀伐之声席卷而来。
“岂有此理!”老和尚手指一紧,琴弦奋振,锵锵间混有钟、钹、磬、鼓、长号、木鱼、铁甲之声。一串串沉着的音符从他指间流出,晴朗的天空徒然乌云滚滚,狂风大作。又一串串雄浑的乐章飘离指尖,巨雷暴雨应声而至。第三串高低音符骤起,但见浓云夹着雷暴和尖厉的呼啸,带着树干、石块、泥砂,像一堵硕大无比的墙,齐齐斩斩地向那边厢推了过去。
老和尚双手一按,琴声嘎然而止。他站了起来,两手合什,低头诵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凤凰台的另一端,一闪电光,一阵巨雷,一通惨嚎。
这边厢云开雾散,风平浪静,艳阳高照,日丽风和,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似的。只可惜亭子没有了绿屋顶,显得空空荡荡。
吕海严肃地坐着,刘秉晟目瞪口呆地站着。
半个时辰后,开福大师调息已毕,站起来说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约摸里把路程,快到凤凰台南边尽头,一个一样结构的亭子形建筑,只剩下几根参差不齐的柱趸,地面一遍狼藉,一线血迹顺着风向远去。
开福大师双手合什,向着血迹远去的方向低声念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们是什么人?伤得怎样?”吕海问道。
“伤得不轻,肯怕得调养三年两年,但无性命之虞。不然,就不是罪过而是罪孽了。”
“我们回去吧。”停了一下,开福大师轻轻地说。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