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乞巧

r />     阿花在地上不停地用前爪挠着赵怀义的衣角，这段时间它和他混熟了，总是喜欢赖在他身边撒泼。阿花挠了一阵，见赵怀义没怎么理它，索性将身子一跃，扑进赵怀义的怀中。阿九见状凑到它跟前，一人一猫大眼对圆眼，“阿花，大哥哥伤才好，你要小心些，赶快下来。”小花猫喵呜了一声，仍蜷在赵怀义的怀中，只一双猫眼盯着阿九，似乎戒备着他把它弄下来。

    赵怀义嘴角漾起一抹微笑，他摸了摸阿花毛茸茸的头颅，“无妨，就这么呆着吧。”

    阿花将头蹭了蹭赵怀义的肚子，眼睛眯成一条缝，神情很是愉悦。阿九不屑地瞥了它一眼，“你这只小肥猫一定是母的，见到好看的大哥哥就不要阿九了，见色忘友，哼！”

    罗浥尘被他一番话逗乐了，她微微侧眼，正好碰上赵怀义望过来的目光，他眉目舒展，笑容温润如三春之水，眼底漾起的一抹柔光，又如星河沉海，晚风袭来，他松散的衣袍被风吹得涨满，满头乌发随风轻轻飘扬，这派矜贵谪仙的模样看得罗浥尘有些恍惚，她默默错开眼，揉了揉略有些发烫的脸颊。

    彭伯没注意这些小细节，他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他大口饮着粗茶，嘴角含笑，神情却有点惺忪，“要是有酒就好了，记得上次过乞巧节还是幺妹未出嫁的时候，那时也是在这里，一转眼就这么多年了……”

    阿九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他缠着彭伯的手臂道，“爷爷，那幺妹是不是我的幺姑奶，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她现在在哪，快给我讲讲—”

    彭伯默了许久却没说话，只发出长长叹息。罗浥尘也从没听彭伯说起过，看他的表情，可能这位幺妹早已不在人间，她正想岔开话题，就听见围栏外传来男子憨厚的嗓音，“彭伯，彭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健壮的男子抱着一坛酒罐站在栅栏外，男子面色黝黑，脸上露出不自然的憨笑。阿九立马跑上前去，“阿牛哥，你怎么来了？”

    罗浥尘信步上前，浅笑着道，“可是李婶回来了？”

    阿牛笑着摇摇头，一边将酒罐递给彭伯一边道，“我娘今儿个出去的晚，要到镇上歇上一晚，明儿才能回。”说完又指着酒罐道，“这是自家酿的果酒，阿娘让我给你们尝尝。”

    彭伯捧着酒罐笑得开怀，“方才我还想着有茶无酒，哈哈，要多谢你娘了。”

    阿牛羞赧地摸摸后脑勺，头微微低下，踌躇片刻后终于道，“今儿个是乞巧节，还要祝罗姑娘心想事成。”说完轻轻地看了一眼罗浥尘，复又迅速将目光错开。

    罗浥尘被他的神情弄得一愣，不过还是微笑道，“谢谢你了，阿牛哥。”

    女子声音轻轻柔柔，阿牛闻言只觉得全身的血气往脸上涌，幸儿他面色黑，看不出来什么。

    阿九举着脑袋左瞧瞧右瞧瞧，仿佛明白了什么，捂住嘴不住地笑。彭伯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拿眼神示意他不许乱笑，又扭头对还低头杵在一旁的阿牛道，“阿牛，要不进来吃些巧果？”

    阿牛这才抬起头，摆着手道，“不了，我爹还在家等我，我这就走了。”

    彭伯知道他爹腿脚不好，也不强留，只笑道，“什么时候有空就常来彭伯家坐坐。”

    阿牛点点头，又望了罗浥尘一眼，才转身离开。

    【作者题外话】：[1]来源：《梦溪笔谈·辨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