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二

    “原本呢，那时候我柳家还是有一些地位，不仅是因为我们制作的草药卖得好，更重要的是我曾经救瑶儿她姥爷的命。”柳老娓娓道来，这说这些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波澜。

    “当时他们文家也是乡里的一户大家，文家大老爷膝下有两男两女，瑶儿的母亲就是女孩里面的老大。文老爷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正好也救助治病的契机，我们之间谈起了瑶儿他父亲的婚事。谁知文老爷主动说起来要将文家大小姐许配给他，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高兴还来不及呢？！”柳老此时的神情就像在说一件近前发生的事情，平静如水。

    “就这样，我们当即把日子都敲定好了。先前我也只是听说文家大小姐长得闭月羞花之貌，只是在他们成亲时我才终于明白为何有那样的形容了，可以说，瑶儿的母亲比瑶儿有过之而无不及。”柳老捋了捋胡须，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嗄，比柳姑娘还漂亮？那得......’晨雨只觉得那也太离谱了吧，‘不会是神仙下凡吧？’晨雨暗暗揣测。

    “没想成亲当天就发生了事情。”柳老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文家离我柳家其实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可是接亲途中却遭到两次歹人的抢亲。庆幸的是，文家当成考虑过这个问题，便安排了两个有些武功底子的男丁混在抬花轿的轿夫中...还好最后顺利的接了回来。”

    “文老爷一听说这事，当时就动怒了，找上几个乡绅联合发话了，‘凡是对柳家有图谋之心的人，他日定当严惩不贷。’”

    “当时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两个月后文家大小姐就怀上了瑶儿，一家人正欢天喜地的时候，瑶儿他父亲没几天出来采药的时候差点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砸到，更是收到一张用匕首插在树上的纸条，上面写着......”

    柳老哽咽起来“上面写道：“孩子出生之日，便是你柳家灭门之时。”

    晨雨一听，世间竟有如此恶毒之人，不知道最后是不是抓到这些人了？晨雨虽然这么想，但也不好问。

    “唉，我那可怜的孩子，其实他那时并没有把这些事告诉我们，这时有一次用膳的时候，提到过想给孩子换个地方，最好能举家搬迁。我当时一听就极力反对，毕竟祖辈几百年都生活下来，到我这辈难道要卖掉祖宗。听我一说，那孩子就再也没提过搬家的事了。”

    “现在想来，是我害了他们小两口啊。”柳老显然情绪很激动，眼泪夺眶而出。

    晨雨一个外人，在这种气氛中，眼睛也早已发红，只是尽量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而已。

    “其实就算是歹人长一直想着霸占瑶儿母亲，但那时她已嫁为人妇，也已有身孕，哪会有如此大的仇恨而牵连到整个柳家呢？”

    “那事已经过去整整十七年，在这十七年里，我从来跟任何人讲过，即使很多人听到一些传闻。”

    “但是既然今天都讲到这了，我也想说个清楚，不然憋得太难受了。”

    柳老抬头望了望，我知道，他是努力想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滑落下来。

    过了好一会，柳老平复好了心情，又继续说道：“那应该是瑶儿出生的第五天，一大早，村口就有了几个素未蒙面的人。我当时也是随意看了一眼，哪会在乎那么多事情呢。”

    “谁知道那几个直奔我柳家大门，我本来正准备出来去弄些也才回家的，也就才到村口的位置。看到这个情景我心里就有发慌，因为瑶儿她父亲天还没亮就背着竹筐采药去了，里屋就只要瑶儿她母亲和才出生三天的孩子。”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也不知道那几个人跟瑶儿她母亲说了些什么就出了门，和我迎面走过。我马上进里屋，瑶儿母亲就只跟我说让我把瑶儿抱出来赶紧去找他父亲。我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妙，问了她母亲也不肯说，那我就抱着才三天的孩子出门了，想想这女娃也可怜啊！”

    “唉，没找到孩子的父亲不说，等我回来的时候，孩子的母亲也不见了！”

    “瑶儿他母亲不见了我很着急，便到处去大厅，奇怪的是全村竟然每一个人知道。我当然就急了，这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忐忑得很，都不知道怎么跟瑶儿他父亲说这件事。可是等到了晚上，也没见到瑶儿他父亲回来。”

    “我当时心里特别乱，也特别担心，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孩子又在我怀里哭哭啼啼，我也只能熬点米粥先喂孩子了。等孩子安心睡着了，我就急躁的等着她父亲回来。”

    “和预想的一样，我睁着眼睛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这道第二天，我打开院门一看，才发现孩子的父亲手脚都被砍断，满身是血，早已没有生机了。”柳老眼泪夺眶而出，但看出来他摇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生声音。晨雨想，‘这可能就是柳老不想柳瑶儿听到什么吧！’经历如此家破人亡，柳老内心该是多么强大。

    “事后我才觉得，这件事不会如此简单。”柳老随即又说了一句。

    ‘呃？’晨雨有些不解，确实其中有许多好像没交代清楚的事情。

    “事后文老爷一家并没有任何表态。”柳老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锁，看了看晨雨，“这是不是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