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淡的说:“每年的这几天我都会来这里,仿佛她就会在这里。”
西翎仍然望着远山,问道:“狐族近况如何?”
溟渊皱了皱眉头说:“不妙。红白两狐分了家,如今又打了起来。”
西翎听了有些震惊,知秋自她醒来从未和她提过狐族的事情,她平日又不怎么和别人往来,自然是一无所知,今日还是临时想起,随口问了一句。
“你和凤寻也不管管?”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凤寻是个超脱性子你也不是不知,他怎么会管这事。”
“那你呢,你为何不管?”她看着他质问道,“若是狐族分裂内斗,妫修要是活着,肯定不好受。”
他闭上眼,沉吟道:“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你就什么事都不管不问了?”她看着他微微的有些怒气。
他也直直的看着她,“他们狐族自家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你两手一挥睡了十年,不管不问了十年,自己族内的事情恐怕都未曾理清,怎的还想管着狐族。”
西翎被他说得有些梗塞,虽不赞同他的说法,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转了转眼看亭外,不敢再看他。
“你终究是孩子心性,千岁的人了,还如此莽撞。”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他又说道:“昨天是不是又去树上睡了?掉水里了?”
见她心虚不敢做声,补充道:“就不能让知秋省省心。”
听他提到知秋,又想起知秋的那点心思,她不禁惋惜。
“你说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啊?”她状作无来由的问了一句。
“不爱,又能有什么办法。”他也随她看向亭子外面,仿佛在远山里寻找那抹红色的身影,却什么也找不见。
孔雀族王宫的后院里,黄昏正在悄悄降临,雀沧玦等了一天也没能等到那名青衫的姑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对自己说道。
红狐族的闹市上,一群混混正在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拳打脚踢,地上的少年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一大片,像是一个乞丐,紧紧的抱成一团,混混们下手并不轻,但他却一声不吭地受着。
过路的有一名中年人实在看不下去,上来劝阻,却被一个混混拦住说:“你可别帮他,他可是一只白狐!”
“就算是白狐,他又没犯什么错,何以这般对待一个孩子!”中年人说道。
“怪就怪他是只白狐!白狐都是贱种!红狐才是最高等的!”混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中年人与混混说不着道理,旁人对他还指指点点,一旁的一个卖菜大婶嘀咕说:“这人怎么这样啊,还帮白狐说话,活着不耐烦了吧。”
“就是就是!”旁边卖鱼的小贩也跟着附和道。
中年人听了脸上面子挂不住便拂袖离去了。
混混们还是没有停止对少年的欺辱,反而更凶狠,言语更是不干不净。
“你们这是干什么。”女子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言语中虽没有情绪却无端的让人背后发凉。
人们寻找着声音的踪迹,抬眼却什么也没看见,再转头时地上的少年已经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一个厉害人物救走了少年。
西翎看着床上的少年,洗净身子换了衣服以后还算是清秀,可能是多年饥寒交迫的缘故,身量远比同龄人要小,骨瘦如柴。
她从未想过境世里居然还有人会饿肚子,会吃不饱穿不暖,至少十年前不会,这十年狐族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人心也变得恶毒起来,从前的安稳生活不复存在,纵使她有一身术法也很难改变现状。若不是今日想去狐族看看情况,这个少年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想到少年可能不是唯一一个受苦的,她心中顿时一凉。虽然承了溟渊的话,不插手狐族的事情,但她还是不能不管,今日未暴露身份而救下这个少年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
知秋端了茶水进来,轻声问道:“他还没醒吗?”
西翎摇了摇头,“看着他这样子,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妫修。”
知秋将茶水放到桌上,边为她倒茶边说:“这也不能怪您,狐族内讧恐怕是早有预兆,妫修老祖宗在世时也未曾察觉,更何况您了。”
“此话怎讲?”西翎疑惑的问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西翎喝了一口茶,心想自己这个“逍遥散仙”真的是名副其实,还不如知秋知晓的多,她一直觉得知道得多烦恼也越多。
知秋心知这位老祖宗常犯迷糊,也不算真的糊涂,或许就是不想知道不想打听,如今不得不知道了才有兴趣问问。
床上的少年这时忽然动了,一双眼睁开,眼神空洞,忽而又缩成一团,不住的颤抖。
知秋上前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背脊,心里叹道,着实是个可怜孩子。
“要吃点什么吗?”知秋问道。
少年不说话,知秋从外边端了饭菜进来放到桌上,又问道:“你家在哪?父母可健在?”
少年还是不语,西翎便挥了挥手说,“我们出去吧。”
第二日清早,知秋过来别院里敲了敲少年的房门,无人应答,但听见了房内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便推开门,少年将自己藏在被子里,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完了,吃得很干净。
“这是今日的早膳,记得吃了,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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