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在乌云中游走,发出震耳欲聋般轰鸣。
我躺在自己的帐篷里,对着帐篷的天窗出神,脑子里不断地回放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乌云黑压压地盖过了天空,森林变的一片宁静,只剩下狂风撕扯枝叶的怒吼。
一条银色的长龙划破天际,随之而来是一阵开天辟地般炸裂声。
我的帘子被掀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猛烈的风带着断草。
赵雨空把头伸了进来:“暴风雨,没事千万不要随便出来!”
正说着又是一道闪电,将四周瞬间照亮,雷声炸破天空。
我点了点头,于是赵雨空重新关上了帘子。
12:00,中午的天早已全黑。
雨迟迟没有落下,气氛越来越变得压抑,潮湿的空气让人呼吸也变得困难。
我走到帐篷前,拉开了帘子。
凉风灌了进来,换走了帐篷里闷热的空气。
我重新躺了下来。
兹…兹…兹…
“喂?”我拿起了手机。
“喂…”手机里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使我狠狠地打了一个灵机。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了占线的声音。
“神经病…”我淡淡地挂掉了手机,或许又是谁的恶作剧吧。
等等,刚刚我接了一个电话!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竟吃惊地做了起来!
我再次打开了手机,荧光屏的灯亮了起来,我手指轻点着手机屏幕,打开了通话记录。
一个已接来电赫然显示在通话记录的最顶端——
六月二十四日,十二时四十分,通话时间,四秒。
只是,来电显示的号码栏是空白的。
我的目光扫过手机通知栏,通知栏上,居然微弱地闪烁着跳动着两格信号!
我疑惑地按下了空白号码的通话记录下的回拨键,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短暂的拨号声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我试探地说了一句,电话那头长长的沉默。
“到帐篷外面来…”突然,电话那头说话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冰冷而浑浊。
我微微愣了愣,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掀开了帐篷的帘子。
一阵狂风扑面而来,我微微闭上了眼睛。
我走到了帐篷外,远处天空的乌云黑色而恐怖,犹如世界末日一般卷成知道巨大的漩涡。
“看后背…”电话里的男人又开口说话了。
我缓缓地回过了头。
远处的森林里,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右手拿着一个手机,正一下,一下地对着我晃动着…
手机微微的亮光在风中摆来…摆去…仿佛在和我说…
到这里来…
我慢慢放下了手机的手机,向他走了过去。
那个人也反过了头,向森林深处走去。
我机械地跟在那个人身后,那个人拿手机的手在有规律的摆动着,就犹如幽魂般幽幽地飘荡。
然后…那个人消失了。
我按亮了手机的光,手机依然还在通话状态。我迟疑地将手机贴在了耳边…
“回头看我…”
我慢慢回过了头…
身后,站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看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的脸。他的脸居然是一张焦黑色,带着皮肤碎屑的带着狰狞笑容的脸!
机长!
我猛地睁开了眼!
原来…是一场梦。
我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嘴里缓缓喘着粗气。
这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兹…兹…兹…
放在一边的背包里传出了手机的震动声。
我打开了背包,找到了我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一明一灭地闪着,我用手指颤抖地划开了手机。
原来是闹钟。
我已经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定过这个闹钟了,手机在我手心里有规律地震动着。
只是,闹钟的提示语上有标注着几个黑色的小字:不离不弃。
12:30
风停了,一滴雨打在了帐篷的天窗上,发出一声轻响。
犹如乐章的开端一般,又一滴水珠在帐篷上绽开,一朵,两朵,百朵,千朵,万朵…
暴雨倾泻而下。
雷声翻滚,倾盆般大雨撞击着这片森林,使周围一切都蒙上一层朦朦胧胧的雨雾。
雨声中传来一个人絮絮叨叨的碎语。
我拿出了一把雨伞,走出了帐篷。
篝火堆边,头发蓬乱的那个男子跪在地上,头微微望着天空,双手抬起,似乎在祈祷。
雨水已经将他全身打湿,头发上淌着一股一股的水流,将脸打湿。
我走到了他的身边。
“天将谴…人要亡…”他絮絮叨叨地念着,我把伞遮在他的头上。片刻,他回过了神,转过头看向了我。
“你这样会不会感冒…”我对他说。
“嘘!”他突然举起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前,“天将谴,人要亡!”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在远方的树林深处消失,一阵震耳欲聋的惊雷使我全身猛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的脸,他的表情呆滞,只见他缓缓转身回去,又缓缓地从地上抓起了一把草。
“征兆…”一个词从他口中飘出,随即又被雨水冲淡。
“征兆?什么征兆?”我看向前方的大片森林,现在只是一片墨色,和暴雨溶为一体,“筠玲?”
“玲玲…玲玲…玲玲…”那个男的又开始念叨起来,“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半晌,他慢慢爬了起来,我扶起了他,他的全身已经湿透,在雨中微微地颤抖着。
“你没事吧…”我扶着他。他的目光依然呆滞地无力,过了一会,他开始慢慢走向他的帐篷,于是我便也撑着伞跟着他走向了他的帐篷。
他的帐篷很不起眼,搭建在营地的最边缘,帐篷很旧,红色的帐子泛着片片黑墨色。
“进来…”他的嘴微微地动了动,然后走了进去。于是我也跟了进去。
帐篷里一股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他浑身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