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甬道,周围是一片寂静和苍凉…
又是这个地方…我这样想着。我独自走在这条甬道之中,甬道还是那样得幽深。
渐渐的,甬道消失了。
出现在我眼前的又是那片模糊的人影,依然是逆光中前行的背影。
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我这次竟然可以凭着自己的意识自由活动了。我缓缓地向那个人影走去。
“铁箫…”飘渺的声音从眼前那个背影的方向传来,我加快了走动的脚步。
“你到底是谁?”我边走边问着眼前的那个身影,那个身影竟然也开始缓缓地移动起来,我的脚步渐渐地拉大,双腿交替的频率加快,从走变成了跑。
“你一定要坚强…”那个声音继续说道,顿时在我耳边变得空洞起来,“醒来吧…”
“你究竟是谁!”眼看就要追上了那个人影,温暖的白光包围了我,周围的一切开始渐渐变得虚无缥缈,然后变淡,消失…
我重新站在了甬道之上,周围是白茫茫一片空白,就如我的忘却的记忆一般,就在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切又都消解了。
我被包裹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意识渐渐地回到了我的身体,我抬起眼皮。
柔和的火光映在石室的墙壁之上,来回晃动,赵雨空和曾琦各自倒在石室的墙壁旁睡觉。筠玲被安置在了靠近火堆的地上,柔和的火光映红了她的苍白的面颊。
我悄悄地站起了身,放轻脚步走到了筠玲的身旁。蹲下身,我用手指轻轻地理着她凌乱的头发。
也许在我之前昏迷的三天里,我便像筠玲现在的这个模样,而筠玲也应该像我这样细心地照顾着,盼望着能够发生奇迹吧。
突然之间我似乎感受到了筠玲当时可能感受到的焦灼和恐惧,我也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筠玲看到我醒来以后会激动地扑进我的怀中了。
也许,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
平时越容易得到的、不用费那么千辛万苦的、别人一直给予的,无论是物质还是情感,总是那么容易被我们所忽略。
然而,直到有一天我们真正地失去它,那些平时我们看来平常的事物,我们再也得不到,看不到,永远成了过去,我们才意识那个被我们经常忽略的在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我们才知道要去珍惜。
可是,为时已晚。
我耐心地梳理着筠玲的头发,努力地回忆着她几天前那活泼的模样。
手指如发梳一般在她黑色的头发之中艰难地滑动着,她的头发早已干燥凌乱,失去了原有的顺滑,在浓密的头发深处,有些头发早就已经打结,变成了一团团线。
我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梳理女孩子的头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头发理顺理直。
梳理头发却一次比一次更乱,怎么也没有办法将筠玲头发理得像从前那样柔顺了。片刻后我将手从筠玲浓密的头发中拿起,又放了下来。
一股熟悉的暗香的钻进了我的鼻腔之中,久久不能散去,我鼻尖发酸,眼眶不自主地湿润。
我的指尖轻抚筠玲的脸颊,冰凉的触感再一次沿着我的指尖传入我的大脑。
筠玲身体依旧是那么的凉,凉到就如死人一样。其实我并不愿意用“死人”这个词来形容她,但是若不是她那仅有的一屡屡细细的呼吸,我会真的认为她已经死去。
筠玲的面庞平静而又安详,令我很难再次想象起她平时那调皮的模样。有时候她用娇嗔般的语气和我对话,或者是俏皮地吐着舌头,或者捂着她自己的小嘴嘻嘻嘻地偷笑,或者是股起不满的腮帮赌气地骂上一句“笨蛋”。这些平时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为何如今得我又是这样地迫切想要再次见到。
我俯下了身子,看着她平静的面庞,竟然红着脸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或许我也真的很爱她。
每一次我自己为了她而产生的冲动,都会引起我对自己的怀疑,我是否是真的是爱上了她。
虽然每次我都用把她当作妹妹为借口为自己开脱,但是我却发现自己似乎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每一次,我都只是在默默地接受着她带给我的关爱,面对着她的提问,却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明确的答复。
我知道她一直在迫切得到一个来自我的可以令她自己满意的答案,但我却迟迟没有回答她,仅仅只是一直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着。
竟然在内心涌起了一丝遗憾和悔恨。
多么希望筠玲能够再次醒来,就算是让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啊!
可是期待和憧憬往往带来的总是失望,而如今的我也只能静静地陪在筠玲沉睡的身体旁默默祈祷。
…
筠玲,答应我一定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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