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上牛鼻子

我对我的本事很有信心。

    “肯定有的，我前几天还见到过，只是我没那畜生狡猾，哧溜几下就跑得没影了！”牛大拿肯定的说，神情满是遗憾。

    “放心，只要有那东西，把它捉来不过小菜一碟！”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只要你能捉住了那只红狐狸，我不仅免去那十块钱，而且再给你1000块钱！”牛大拿踮着脚尖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靠，你说话要是不算话，老子捉到那只红狐狸当着你的面烤了吃！”财神爷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当下我便美滋滋的去井上找马小辫。

    马小辫一见到我，脸色很是难看：“咋了，这咋又追到井上要债了？”

    “说什么呢？咱哥们是那样的人吗？”我拍了一下马小辫，扯着他坐到河堤一边的青石板上，掏出一支烟讨好的给他点上：“哎，你要是能帮我抓到五柳观后山上的狐狸，那50块钱我不仅免了，还给你500块的奖励，咋样？”

    “啥？有这好事？你要是骗我，我抓了狐狸当着你的面烤了吃！”奶奶的，我们俩不仅心有灵犀，就连这说出的话也一个口气。

    说了就干，我们俩回家后拟了几套方案，并准备了一些捕捉工具，准备生擒那只红狐狸。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和马小辫去捉红狐狸买的前因后果。

    第二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和风习习。我和马小辫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的愉快。通往五柳山只有一条崎岖的小径，小路边到处开满了各色的鲜花，引得狂蜂浪蝶翩迁起舞，流连忘返乐在其中。小径的尽头就是五柳观。五柳观依山而建，后面便是悬崖峭壁，棱璔千仞。

    现在，我和马小辫已经到了五柳观的大门前。道观的木质大门漆皮斑驳，黑不溜秋，十几阶的石质台阶倒是扫的非常干净。在道观门口一侧，原来是一大片的荒地，后来五道柳道长来了之后，便把这片荒地开垦了出来，稼穑时蔬，倒也自给自足。在地头上还挖了一口井，井不深，爬到井边，用手就可以掬上一捧，井水凛冽甘甜，很是清爽。我们村民捉蝎子的时候，经常来这里驻足，在井边歇息。井边一颗碗口粗细的柳树，经常投下婆娑的阴凉。

    而现在，我们已经到达了道观门前，道长五道柳正弯着腰在地里侍弄一片奇怪的草。不错，是草，约有一扎来高，开着白色的花。这种草，像极了婆婆丁，但是叶子较婆婆丁宽而厚。

    见到我们的到来，五道柳抬起头来，手搭凉棚，诧异的看着我俩道：“两个小娃娃，你们这是干啥去啊？”

    也难怪五道柳诧异，因为山高水远，地势陡峭，平时这五柳山几乎很少有人光顾的。

    我走进几步，嘿嘿笑道：“老道长，我们去旅游，锻炼身体！”

    五道柳其实不算老，约有三十来岁，身材高挑，长得很是英俊。身上经常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脚上一双圆口布鞋。唯一和道士有点牵连的则是头上的发髻在脑后挽成拳头大的一个簪。

    五道柳听完我的话，仔细的打量了我们一阵，忽然冷笑一声：“积德虽无人见，行善自有天知。这夺人家性命的事，不干也罢！”

    我一愣，这道士怎么知道我们是来夺红狐狸性命的？我刚想问，马小辫撅着嘴有些不高兴：“草，我们捉狐狸，碍你蛋疼了？”

    五道柳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家伙上来就咬人，当下也阴着脸道：“不听老人劝，吃亏在眼前。你俩已经坏了那么多的黄鼠狼、狐狸性命了，已经造下无边的罪孽了，现在竟然还想害红狐狸？哼哼，可笑，红狐狸岂是你等想捉就捉的？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来求我！”

    “尼玛，要不是看你是个外来户，怕落下欺负外来人的口实，老子早拆了你的庙宇，把你赶出五柳观村，省的你再这里污染空气！”马小辫梗着头，指着五道柳咬牙切齿的骂。

    五道柳吃了马小辫这一通抢白，也不再分辨，只是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快走，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

    绕过五柳观，后面突兀在眼前的就是高高的五柳山了。上五柳山的路，在五柳观前已经戛然而止了。所以，我们要上山，就得攀岩而上。

    好在我和马小辫都是山里攀岩的好手，一人一只飞爪，倒也难不住我们。这五柳山上也不全是巉岩怪石悬崖峭壁，山洼之处草木茂盛，怪藤棽棽。

    虽然说五柳山隶属我们村，可是由于山高岭恶，最近几年已经鲜有人登攀，所以林木很是密匝，中午的阳光摇摇晃晃的从枝杈中、叶缝中碎碎的投下来，照到身上却多了一丝寒意。

    越接近山谷深处，悬崖越少，地势也越来越平坦。只是在沟壑之间出现了不少的土窟窿，或者一些大小不一的岩洞，这些窟窿岩洞大都隐藏在茂密的枯藤或草丛里，露出黑黑的洞口，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马小辫蹑手蹑脚走到一个洞口前，扒开藤蔓，蹲下身来，仔细往里面瞅了瞅，接着便抓起洞口边的一把土，放到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摇了摇头。

    “咋了，没有？”我凑上来，逃出两根火腿，一根给马小辫，一根自己啃，在山上转了半天也是饿了。

    马小辫用牙撕开火腿，两口就把火腿塞进了嘴里，瞬时间嘴里就像含上了一个鸡蛋，腮帮子往外面夸张的突出。

    我白了他一眼：“娘的，没人给你抢，小心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