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白很不高兴,虽然以前苏宁也是这样,但他不会这样不高兴。
可是现在他们的身份变化了。
曾今,苏宁是手握萧鸣白未来或者说生死的人。
现在,完全不同了,萧鸣白才是手握苏宁生死的人。
至少萧鸣白是这样觉得的。
“一垢,远山明日就成帝了!”
萧鸣白这样说,他第一次毫无顾忌的盯着苏宁这样说。并且将那个“帝”字咬地格外分量与清晰。
“谁知道呢?”
那个下棋的白衣少年回话,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适时照在他的侧脸上,有一点苍白,就像满城风雨时飘来的梨花。
广凌一直看着,她的嘴唇开裂,干燥异常,都在张开了也还没有说话,她看着苏宁,看着萧鸣白,看得抱着长平公主的双手更加用力。
这个女子是如此的睿智,她知道苏宁不会被逼迫低头,也不会害怕萧鸣白的威胁暴力。
不过,在心里底层,广凌还是希望苏宁就这样死去,纵使今后颠沛流离,被和亲或者献给哪个权臣,成为工具。
都是工具。
可,广凌不愿意成为苏宁的工具。
她此刻看着自己的亲哥哥,那样的癫狂,那样的疯魔,但却永远的不能反抗。
这就是分别,苏宁的工具,都已经不是人了。
广凌期盼那种分别,成为萧鸣白工具与苏宁工具的分别。
一个,可以死,一个,求死不能!
所以广凌不说话,她清楚知道这场对决必然还是萧鸣白低头。
但,广凌也不要阻止另一种可能,不可能的可能!
要是苏宁,就这样死了呢?
广凌的指节都开始发白了,极度的用力,她掐着长平公主,怀里的那个美艳女子竟然没有醒来。
……
萧鸣白还是怒了,他像是暴富的财主,如今看自己当年的“兄弟”格外不顺眼。
“苏宁!”
虽第一次这样敢喊着名字叫嚷,萧鸣白却毫无压力,他对峙着,在提醒苏宁现在双方的立场,早已不是以前的一边倒,也并不是什么势均力敌!
现在是他,萧鸣白,他控制这一切,有了要苏宁命的理由以及力量。
“殿下今日格外有声势啊!”
说这一句时,苏宁的注意力还在棋局上,淡薄与冷漠。
然后他突然转过身来,嘴角裂开,清朗的开口道:“可要是苏姜死了,城外那十万大军可怎么办?”
二皇子一愣,他已经觉得苏宁没有理由再活着,可当他听懂了这句话后,他的脸开始扭曲了!
二皇子下一句撕破脸的句子句式都已经想好了,他的声音都已经出来了,他已经准备叫刘昆了,他,他甚至已经觉得,不再需要苏宁了!
那么,苏宁就可以去死了。
方才,他就是这样觉得的,因为自己已经不需要他了,不需要,自然怎样都可以,包括化为乌有!
现在,这个理由却因为苏宁的一句话,突然就变得异常苍白。
在二皇子看来,苏宁的谋略,他是格外认可的,尘埃落定,苏姜只要进城,那么一切就已经成功。他不觉得会有什么纰漏。
只要封锁“苏宁死了”这个事实,二皇子依然觉得刺杀苏姜,是会成功的!
只是因为算计苏姜的人是苏宁,萧鸣白就已经无比的有信心。
苏姜,死定了!
所以,最担心的事,或者人,到了这等时刻,也就只有一个……
此时,萧鸣白就是这种想法,除了苏宁,其他所有,都不会再是变数。
可,这个变数,还是成为了变数。
十年以来的完全依赖苏宁,二皇子,还是没有想的太远,原来,还有一股力量,他是掌握不了的。
那攻城的无坚不摧、攻无不克、越国最勇猛的军队——苏家军!
这样的力量,进了皇城,二皇子觉得,不管是谁掌握,都完全可以改朝换代。
所以,苏家军有多强大,“苏宁可以去死了”这个理由,就有多可笑。
“哈哈哈……”
二皇子的精神被完全击垮了,他笑,嘲笑自己,“对峙苏宁”这样的信心是经过多长时间的“憋屈苦闷”才成长起来的,到了苏宁这里,竟然还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他已经很小心了,小心到在苏家军都要攻破皇城的时候才显露出来,他以前那么多机会都放弃了,就是为了取信苏宁。
身影虽还在矗立着,但二皇子觉得内心是那样萧条,山大无用、外强中干,不外如是!
二皇子不知道怎么说话,他猛然觉得好累,累得都懒得再解释方才的“一时激动”。
“殿下太急切了。”
苏宁没有任何变化,一柄屠刀才刚刚撤去,都已经悬在他的脖颈,也依然笑着,温和的笑着,就像一块被磨难千百次的水滴,依旧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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