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问令子闲无话,由于其中的阴森可怖,以至于这房屋的气氛骤然冷冽,一瞬之间仿佛已有千万人死于非命。
灵族神子的威胁,向来不会只是威胁。
“太殇告辞!”
此刻也许也就只有四个字能说。
十六七的阴阳家掌教,那是多么高大宏伟的称呼,然而那柔弱肩膀之上扛起的是无数同道中人的未来。
没有哪个少年被威胁了还毫无情绪逆来顺受,即使百里太殇,即使阴阳子闲。
然而对上一个压抑千年的族落,所有理由都不再是理由。
兔子急了尚且咬人,那么曾经建立不世王朝的灵族呢?
或许除了流涯,没有人愿意承受那种后果。
“哎!”
结果,还是叹息,人世莫过无力,无力莫过无人认同,无人认同莫过求而不得之。
站在门口看庭院,百里闲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感觉,那是迷茫,今日一些秘密让他得知,却更加担忧未来。
一个两千多年鼎立的族群,千年来竟是在岌岌可危状态下勉力生存,那么才不足百年的那些“人家”呢?
未来,如此沧桑!
“吃了闭门羹了?
凉亭上,刘昆对百里太殇举杯,却得到一个点头,报复性的高声问。
一时庭院中忙碌的男女都望了过来。
百里闲捏着竹简的手有些用力,脸上不出意料的有气愤出没。
“世人皆无主,天下都是狗!”
随后他念,念得刘昆跳脚。没给大将军报复的机会,百里闲悠悠然迈步走了。
“哼,臭小子!”
刘昆有些置气,不知道骂的是谁。
“将军何必如此?”
对面是高离红叶坐落,那女子笑语,缓解气氛。
高离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刘昆,不过十息开口道:“一个认识十年的人,你与我说不知他欲意何为?”
原来三人还在探究苏宁的意图,还在纠结苏宁那个请求。
“是十年了,可并不是认识!”
刘昆摇头,自个确实是二十岁那年见到苏宁的,可说认识的话,只能从知道苏宁身份那一刻开始算起。
“哎……”女子叹息:“我真想去把师兄们都叫回来。”
十三个侍卫都被苏宁叫走了,如今不知道去干什么,不过绝对与苏宁那个请求有关,这让三个人愤恨,因为他们都被排除在外,与那个计策毫无干系。
“苏宁……”高离欲言又止,又或许在斟酌这句话。
“他?”
刘昆突然有一种无所适从。
自从认识苏宁以来,关于他所有的印象几乎都是冷漠以及无情,就连对待自己苏宁也从不拖沓犹豫,这些到昨日之前都是事实。
但偏偏昨天他开口求人了。
不是为了什么计谋,不是为了灵族不世之功,而是为了一个人。
“他难道不知道不应该这样?”
红叶想起那一日的刺杀行动,比起所有人,她更加知道那一天为什么无功而返。
那种气质,那种冷冽,知道被父母亲抛弃时的淡漠,他最后甚至拿起长刀,要杀这样一个人,不会有人觉得可以。
但一切的一切,到头来对于苏宁的总结也只会变成两个字——无情!
所以有情的苏宁会多么让人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平生高离最恨三种人!”高离说,没有一点征兆。
“谋士!”
“宦官!”
他说,但没有说理由。
刘昆却点头。
在陈朝有两个人比余梁出名的,一个是宦官孙让,一个是监军言秋。
他们都做过几件大事,不过这些大事祸乱了陈朝,让他们成为了臭名昭著的过街老鼠。
“第三呢?”
刘昆还记得,刨根问底!
高离站了起来,他本来准备离开这里,遇见刘昆问,一时怔然。
初升的太阳光能穿刺竹林很好的给足光亮,它并不炽烈,忙忙碌碌的婢女们却满头大汗。
高离的目光一直在寻找,直到看见那个擦汗对他笑的女子。
“吾!”
他笑了,高离对着勺溪笑了,他转身,毫无留恋,只留下呆呆的刘昆,连红叶告辞也不曾察觉!
这一个字已经让刘昆拿着酒壶与酒杯的手颤抖。
又有谁何尝不恨自己?
“啪……”他扔了被子,拿起酒壶饮。
“有大人物要来拜访了,都麻溜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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