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这个名字也一样,没人会去问是不是夜晚的那个“夜”。
可是苏宁身旁的夜末,却能让流涯想都不想的就知道是这个“夜”。
“我发觉跟你一块总能有些惊喜!”流涯站了起来,因为眯起来的眼框让人觉得他的神情都模糊了。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流涯说。
背后,方才归来的夜末一听,拔剑就杀了上来。
“噹……”
叶随风方才交出的玉佩成了很好的阻挡物,流涯亦步亦趋,每每出手都能听见清脆响声,一群人看得呆了。
那是两个绝顶高手对决,剑光化作残影,身躯变作流光,再快一些便不属于人力,这样强大的两个人的死斗犹如一场烟火,美丽到华丽与艺术。
“叮叮叮……”
最后流涯手中玉佩被打碎,四分五裂,那人当即流当做暗器释放,片野都响声了竹韵。
夜末却直接挥剑格挡,自信如此,脚步不停而迈步上前。
白色黑色身躯晃做一个个影子,整个交锋四周火花飞舞,那是石头飞起被钢铁打出去的花火,这简直堪比史诗一般的优美。
“叮……”
再一声响,众人麻木,连苏宁都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因为流涯食指中指聚集,夹住那无往不利的剑尖,而后聚掌迎向夜末。
“轰……”
一声闷响,掌与掌接触,脚与脚亲吻,两人各自倒地,在地上留下一个没有石子的空白地面,掀起一些灰尘。
“哈哈哈……”
流涯笑,他没有认真,因为每一次都不曾下过死手,那并不是真正实力,而反观夜末却剑剑致命,招招嗜血,两者相较,已经可以看出些许东西。
“公子还记得以前一垢养的那条狗么?”
但流涯的笑意终归只能停留在脸上。苏宁说话了,头也不曾抬起,就如同蔑视不需要知道你的一切一样,问了一个问题。
流涯当然不记得,那条狗在还没见不到流涯的那个深秋就死去了。
苏宁这样问,意思是:有些没见过你的人死了。
就像流舞一样,作为流涯父亲,没见过流涯就死了。
流涯知道那条狗,也知道那个人,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讽刺。
“一个连父亲都没有见过的人,这才更加有趣,你如今在这里与我说有趣?真有趣!”
这就是苏宁的意思,即使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很多很多的意思包含在那里面。
可能其他人没有一个明白苏宁说的是什么,不过他们可以看见,流涯——生气了!
一个能让流涯生气的人,全幽都的人都需要顶礼膜拜,而一个敢讽刺流涯的人,全世界的人都要献出膝盖。
这并不是什么玩笑,很多人都知道流涯是因为流舞的死才变成今天这样的,自己父亲被雷劈死的那天,他出生了!
这或许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雷?
那是神罚,何谓神罚?
老天看你不顺眼,为什么不顺眼?
你生了一个儿子!
一切毫无意外的加诸在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身上。
十八年来,就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活下来的。
又或许在流家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人们是可以想象这个孩子的童年的。
一个灭了自己宗族的世家子,一切都不是理由,只有“恨”这个字才有那么大能量。
“你想死么?”
或许这就是流涯与苏宁的共同点,他们就算怒到极致也依然能平静温和,即使所有人都听得出那句话多么的令人寒冷。
“滚!”
可是苏宁竟然是这样回答的。
他说了一个字,他竟然说——滚!
他在叫魏国最大的权臣、流涯仙子……滚!
“好拽……”刘昆默默说出两个字。
苏宁是从来不擅长隐藏情绪的,包括头脑发热带着凌阳上未央,也有在皇甫慈面前好歹不歹的大笑两声。
隐藏?
从来不是苏宁的风格!
但也就只有苏宁敢这样说了,死亡这种威胁,流涯与苏宁都知道对对方没有任何意义。
死,那是他们的梦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