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纷繁的娱乐圈,那么多娇俏美丽和古灵精怪的女子,都没能使他为之怦然心动。
比起阿善,她们都太薄了。毕竟他曾注视了她那么久,他心目中的理想爱侣完全是照着阿善的形象刻画的。
于是郁博雅就明白了。阿善一直住在他心里,丰满了他的整颗心。别人想要住进他的心,只能先把阿善赶出去。
太难了。
他自己都束手无策的事情。
“但是不行。我是个失败的人。”
“诶?不行?”阿善一下子想歪了。
她诚实的眼睛飞快地瞄了一眼他的裤裆部位,随即恍然大悟,“啊,这样……没事的,现在医学都发达了,呃……”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郁博雅的脸黑了。阿善虚弱地笑了笑,伸出爪子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那个,会好的。”
火上浇油,不知死活。
郁博雅笑了,眼尾轻扬,风流惑人。穿着白衬衫的男人,额发微湿,性感雅痞的模样足以瞬间让见到他的女人腿软。
他不客气地调戏阿善,“今晚要留宿试一试吗?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允许你提点意见。”
“……”被吃得死死的,所以说,一起长大的坏处也不少。
*
“嘭。”保时捷车门打开又关上了。
“阿善,等一下。”郁博雅叫住了解开安全带,撒脚准备开溜的女人,“我说的事,好好考虑下。随时可以打我电话。”
“好。”阿善下了车。
“等等。”
车窗摇下来,头戴棒球帽的男子探出头来,“过来。”
阿善又乖乖倒回去,“还有事?”
郁博雅指指自己的脸颊,“忘了晚安吻。”
阿善四处看了看,回头看着一脸期待的人说:“被拍到怎么办?公司不是不准你们恋爱吗?”
郁博雅笑如春花,强调道:“阿善不是女朋友啊,是未婚妻。”
阿善无奈一笑,顺从地低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刚想退开,却被郁博雅拽住了后颈,唇齿纠缠,亲亲成了法式热吻。
阿善捏着后颈直起腰。郁博雅满意地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互道了晚安,汽车的尾灯才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乘电梯到9楼。钥匙捅进门,刚打开一条门缝,阿善猛然被人从身后搂住携带着走进了屋内。
来人一把将她推进房内,向墙壁按去,阿善全身的关节被她制住了。
一声巨响后,门狠狠撞上了门框。
阿善刚想呼喊,惊恐的眼睛却看到了熟悉的轮廓。
拔簪子的动作顿在那里,她紧绷的身体顿时松弛了下来。刚想开口叫他的名字,烟草味的吻带着强势和凶狠落下来。
阿善困在墙壁和他之间。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时,男人离开了她的唇。
阿善身上,裹着郁博雅的黑色羽绒服。现在又快到凌晨了。
“你们做过了吗?”抽了太多烟的嗓子,嘶哑地开口。
阿善仍在喘气,没有回答。她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按下去。
眼前的人眼中全是红血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头受伤的野兽。
她从未见过的,魂不守舍不修边幅的霍振。
阿善有一瞬间的心软,又强迫自己硬起来。
霍振的手指,重重地抹着她红肿水润的唇,逼问她:“回答我,你和他上床了没有?”
“先放开我。”痛楚浮现在美丽的杏眼中。
霍振的手稍稍松开了一些,压制她的身体却不为所动。
僵持了半晌,阿善才低声道:“我何曾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告诉我,徐礼善,你爱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你又如何肯舍下我。
阿善直视他的双眼,说:“到你为止,我这一生的恋爱份额已经全部用光了。余生只有责任,我只能和他结婚。”
从朱志开始,到霍振结束。从被喜欢开始,到爱上为终结。
这些年,扶着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手淌过幽暗岁月,汲取些许温暖,偷一刻欢愉。能喜欢谁,不能喜欢谁,想和谁一起白头,她又何曾做得了主。她九岁时就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也是徐家的。
失去了庇佑,自由放肆的岁月,结束了。
她想起订婚前,和祖父摊牌,“我有男朋友了。你上次不是见过他了吗?他哪里不好?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和他分手的。”
“哦?是吗?”祖父咳嗽了几声,黑沉沉的眼里古井无波。
然后他用一句话就打败了她,“那你父亲的事,你不管了吗?”
阿善竭力回视祖父:“那么,郁家又能帮我们什么?爸爸……爸爸都死了。”
“你郁伯父现在在政协坐稳了位置,还兼任统战部职务,他可以帮阿孝,你忘了阿孝在做什么吗?他的网已经撒出去了,你这个姐姐不出一把力吗?一个没背景的私生子,我倒是不知道他能帮你什么。”
说完硬话,又说软话,“善善,祖父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了,来日无多。你这幅容貌,万一有人对你起了坏心,你又如何?你想过没有?就像别人来掠夺徐家的财产,我们一样毫无办法。到那时,他护不住你,爷爷和阿孝也未必护得住你,但郁家可以。”
祖父语重心长,劝诱她,“博雅是爷爷看着长大的,他品性如何我清楚,将你交给他,我很安心。善善,博雅是最合适你的。他比那个私生子又差在哪里?只要你愿意,你和他会很幸福。爷爷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
阿善跪下来,抱住祖父的腿大哭了一场。
祖父永远知道她的软肋所在。她就剩下这么3个亲人了,她如何丢得开?
她争取过了,却始终无法为霍振弃家人于不顾。
“他们都比我重要,是吗?”
“是的。”
“不能为我争取一下吗?”霍振神色哀求小心翼翼,带了点微末的希冀,“跟我走吧?”
“我不能。”
阿善哭了。她一边抽泣,一边缓缓滑坐到了地上。
他们认识十年了,在一起2年多,中间有大段大段空白,却终究走到了一起,又不得不分开。因为她的无法全力以赴。
霍振走了。
今晚有半弯残月,阿善走到落地窗前,能隐约看到高大的男子大步离开的背影,然后他回了头。
花发多风雨,人生足别离。
父亲曾说过,爱是无用之心。阿善想她大约是明白了。未尝没有痛苦的。
她什么都无法为他做,她甚至无法向祖父反驳一句,“那是我的爱人,请别再用私生子称呼他了。”
她一直是个软弱的人,一直都是,无药可救。没有指望。
所以,回去吧。爱情不值得,徐礼善不值得。
霍振回到了车上。
他抹了一把脸,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他开口表明身份:“我是霍振。”
电话中的人让人稍候,然后很快被转接到了另外一个人手里:“阿振?”
“爸……”这是他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声音哽咽,“你帮帮我。”
徐礼善,你曾是我融化在舌尖上的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