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领情,冷血地让人发指:“我不这么认为,既然承诺了在一起,就应该从一而终。不像某些水性杨花始乱终弃的人,随便糟蹋别人对她的真心,把感情当游戏,唬弄起人来丝毫不手软。这不是真性情,这叫不负责任,最无耻就是这种人。”
开始指桑骂槐了啊。他口口声声的某些人,不是她舒墨还有谁?
舒墨干憋屈。又不能自己跳出来主动对号入座——那不就等同于,直接做实了指控和罪名?
好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舒墨满肚子的白眼翻给自己看,干脆也不解释了,无力道:“该给你的解释,我当初都说过了。你没记住,也不能怪我。再说,你现在混得这么好,你就当我有眼无珠好了。你能够顺顺气,也算我对你的补偿。你自己随便看着办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不了我把命赔给你,贱命一条,随便拿去。”
无人回应。舒墨奇怪地看焦白,见他面色阴沉,正一言不发盯着自己。也许是舒墨眼花了,她感到,似乎有泪光逡巡在焦白清俊逼人的双眸里,而痛楚之色也是那般浓郁。
再眨眼,揉一揉眼皮。咦,奇怪了。哪里还有痛楚和泪光的影子,还真是她看花了眼啊。
舒墨长出一口气。
她最怕这种尴尬到能叫人头皮炸起来的沉默了。灵机一动,瞅见厕所里放置的拖把,撸起袖子就冲过去。
化悲愤为劳动力,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嘿吼!
*
当天晚上十一点半多,舒墨浑身散架地把自己拖回宿舍。幸好宿舍近,要是还在公房小区,大概连最后一口气都要砸在半路上了。
也懒得洗漱,索性和衣趴在床上,想了想,拿手机给老大播去求助电话。
老大困顿地接听,被舒墨啰里八嗦轰炸了一遍白天的遭遇,哈欠连连道:“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吧。还念什么旧情!还霸道总裁爱上你!真是花痴得可以。”
舒墨用枕头猛捶脸,哇哇诉苦:“老大,我也没想到啊~真是太不容易了,一万块这么难赚!我哪里是在做护工?分明就是做奴隶有没有!不对,应该说,我压根儿就是在上刀山下油锅。”
“也没这么夸张吧,不就是话里话外拿刺扎你吗?”老大想了想,建议:“你就只当没听见,装聋作哑你总会吧。”
舒墨摇头,“不是啊,老大,你不知道,我试过了。今天一天,我拖完地板擦家具,擦完家具再拖地。要是光干这些活,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喘了口气,惊魂未定地继续:“奈何,他每次吃饭都要我喂,每次喝水都要我把水温控制在35度正好。我又不是温度计,我怎么控制温度?还有,最最可气,他连上厕所都要我搀着去,明明他磕伤的又不是胳膊腿,而且我早从护士那儿打听清楚了,他打了消炎药,压根就没什么事儿。”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大一下子来了精神,“上厕所?他上厕所也要你陪着?”
舒墨汗颜,“老大你别想歪了,我只是搀着他从床上下来,走到卫生间门口。仅此而已。”
老大只顾乐呵,“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他那里,你该看的,不该看的,不是一早全看了?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老!大~”舒墨想解释,可是越描越黑,最终放弃。“好吧,你高兴就好。”
顿一顿,痛不欲生地叹:“我只怕我活不过一个月了。”
老大终于肯正视她的痛苦:“不会吧,真那么难受?以焦白这么帅的一张脸,这么有魅力的一具肉*体,也抵消不了你对他的反感?”
“我没有反感他,老大。我只是有些难受,可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该怎么办啊,老大?”
老大乐了,“还能怎么办,能受着就受着,不能受就走人呗?你又没有卖给他。”
“老大,你开头没有在听喔?”
“什么?”电话那端一个问号脸。
舒墨也不计较,黯然道:“老大,我签合同了,卖给他一个月时间,如果违约,我除了要把钱如数退还,还要赔偿对方三十万。”
电话那边仿佛掉线了,长久长久的毫无声息。
终于,老大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是同情还是窃喜地对舒墨道:
“要不,你把遗书写一份,受益人记得写我的名字。”
“呃~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