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秀恩爱

边的胡须就没了。

    陆小凤只觉得内心无比悲怆，他无比悲凉地捧住了两片颤悠悠地晃动下来的眉毛，只觉得自己这一次真是牺牲巨大。

    看到陆小凤滑稽的样子，西门吹雪都掩饰不住笑意。

    叶孤城已经重新坐回了西门吹雪身边，看着她的笑容，忽然内心无比柔软，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是万梅山庄换白云城的分界线——

    是日清晨，天光微亮，保持着良好作息的叶孤城已经来到了她常年练剑的海边，只是这时已经有一个白衣身影在等她。

    “西门。”她轻唤他。

    白衣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

    天知道大长老怎么吩咐的，西门吹雪自从住到那个小院子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叶孤城。他去找叶孤城，总是在半路上被突然冒出来的侍女仆从暗卫管家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拦截。什么我们城主在沐浴啊，我们城主正在处理白云城机密，什么我们城主已经睡了……理由有理有据中心思想就一条，你别见我们城主。

    西门吹雪能忍到现在才通过练剑来见叶孤城真不容易。

    “此处观潮甚好。”西门吹雪看着叶孤城那双琉璃似的眸子，道：“孤城每日就是在这样的美景中练剑的？”

    “是。”毫不避讳地点头承认。叶孤城忽而又道：“我更喜欢的是在海中练剑。”

    “哦，”西门吹雪忽然想起来，叶孤城还是他的妻的时候曾与他言，于海底练剑，承受压力之后挥剑，事半功倍，他直视叶孤城的眼睛问道：“可否同去？”

    叶孤城琉璃色的眼眸中似乎都沾染了笑意，她缓缓点头，勾起了一个微笑。

    两道白色的身影就这样在天光尚未破晓的时候一同向海中走去。海水渐渐打湿他们的鞋子、衣摆、上衣，最终浸没。

    湛蓝的海水之下，仍旧是熟悉的那个人。只是海水包裹了全身，听不见声音。

    他们都睁开了眼睛，各自出鞘。

    在陆地上行云流水的剑法到了海中因为海水阻隔的关系，有些慢了，但仍旧流畅着。只是在对方看来，这招招间布满杀机的剑法，此刻更像是剑舞。

    一套剑法练毕，两人各自停下，忽然对视，都从对方的眸中读出了战意。

    经过紫禁之巅一战之后的西门吹雪剑法早已到了另一个高度。他的剑，早已不是出剑必见血的剑。剑意随心，一招一式，在他手中变换，收放自如。

    而在海水中比剑却是从未试过。更何况，此刻比剑的是叶孤城。

    是这世上唯一能与西门吹雪比肩的叶孤城。

    也是西门吹雪共伴此生的爱人。

    两人都是战意满满，拔剑而对。忽然有人动了，纵然海水放慢了他们的动作，但作为顶级剑客的直觉与敏捷还是让他们在海面之下依然能够做出最佳的反应。

    海水中听不见声音。

    睁开的眼睛能够看见的只有对方，和彼此的剑。

    剑光交错之间看见彼此的眼睛，倒映的只有自己的身影。

    西门吹雪毕竟已经经历了紫禁之巅，在此时的叶孤城面前痴长几岁，虽然海里是叶孤城的领地，但这并不妨碍西门吹雪占据主动权。

    忽然一个错身的瞬间，西门吹雪收剑归鞘，他的左手按住了叶孤城的右手，右手揽住了叶孤城的腰。

    叶孤城还在错愕之时，忽然看到眼前放大的俊朗面容，以及唇上软软的触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唇齿之间攻城略地的较量已经开始了，恍恍惚惚只觉得似乎连呼吸都被夺走了。

    西门吹雪的唇舌还在叶孤城的口中肆虐，她的腰肢早已经软在了西门吹雪的怀里，只能依靠西门吹雪的手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

    叶孤城迷迷糊糊之间只想到西门吹雪吻她是不是因为在海里缺氧了。但很快，她就没法思考这些了。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男人能够在自己久别的爱人面前克制什么。

    叶孤城早已经沉浸在了这个吻里，手上的剑什么时候被西门吹雪归入剑鞘中的都不知道。她只是顺从本能地环住了西门吹雪的脖子，全心全意地回应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西门吹雪停了下来，叶孤城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他们已经探出了海面。

    此时的两个人真是狼狈得可以。浑身上下都是海水，白色的衣服已经服服帖帖地贴在了身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线，墨发散落在脑后，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叶孤城有些羞涩，衣物已经被打湿，透过白色的外衣还能隐隐约约看见里衣，而她现在被西门吹雪抱在怀中。有心开口告诉西门吹雪该回去了，却在刚刚启开贝齿的时候，又接到了一个吻。

    西门吹雪的眼眸暗了暗，但他终究还是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所以他只是缠绵地轻柔地碰触着这柔软的唇瓣，不同于刚才的疾风暴雨，反而温柔地像是春风细雨。

    西门吹雪就这样吻着叶孤城，抱着她又沉入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