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行至一半，陌血觉自己后背没了撕扯的疼痛，站定自沐冉的搀扶中抽出手，挥手为自己换了一身衣衫，除了感觉到自己修为损了几百年，身体却是没有任何疼痛，看着沐冉淡淡问道：“可是痊愈了？”

    沐冉未语，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边的苏言，点了点头。

    陌血亦看了一眼苏言，见她脸挂泪珠，折身迎着她，淡淡一笑：“苏言，过来。”

    苏言听话走了过去，陌血抬手抹了她的泪珠，却是被自己的动作惊到，收了手，微愣，温润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柔柔道：“你可知犯了什么错？”

    方才走于后面，苏言听闻梓大概说了事件，一双大眼泪影婆娑，点了点头道：“对不起，害你被打成这般模样，真的对不起。”

    陌血本是想再次替她抹泪，伸出手后稍作迟疑又缩了回来，苏言的泪水恰好一滴落在他手背，他怔看着泪水渗入手心，身子微微一颤，双眼微闭，一股酸涩涌上了心头，夹杂着道不明的情绪。

    他手往身后一负，握拳紧紧捏着，没了五百年修为，如今竟是弱到受她眼泪中所夹带的情绪浸染，只是，她又为何如此？只因见了自己被打吗？

    沐冉望着俩个暗自摇了摇头，这才拉他们回到了正题，道：“那时便只有你与闻梓在塔阁内，闻梓凡胎肉体，莫说毁了至宝，怕是塔阁都开启不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苏言不语，抬眸望着陌血，神情复杂，陌血是仙，可是能接受她的做法，她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陌血看着她的样子，如今罚也罚了，仙帝也不再追究，平复她带给自己的情绪影响，淡淡道：“苏言无心惹祸灾，这次，便替你受了，以后，切莫再造祸难。”

    苏言盯着陌血，点了点头，小声道：“谢谢你”。脑中历历在目的还是他那皮肉外翻，血流一地的后背。

    沐冉见他两人似乎就要这样站着说话，他亦有事要与陌血说，是以轻咳一声道：“先行回去吧，有事与你说。”

    他们回到寓所，沐冉让苏言等在外面，他与陌血先进去了。

    沐冉扶着陌血，陌血笑他，自己没那么娇贵，沐冉也是一笑，可只是一瞬，脸色又变得凝重，眸子盯着陌血：“陌血，且与我说了实话，可是真的喜欢苏言了？先前与你说，你可以做选择，这可是你做的选择？舍弃半身修为，也要护着她安稳，你就真不怕这天规，不怕天罚？可是真要打算与她遇到死在天罚之下？”

    沐冉急急逼问的急，陌血无言以对，是不是真的喜欢苏言，他也不知道，只是那时他的内心告诉自己一定要替苏言担着所有，可他也不想害死苏言。

    沐冉一看他那略带纠结的神情，顿时明白了，陌血这是真的开了情窦了，摇了摇头：“你便是找个能与你一道对抗天罚的，人也好，妖也罢，都胜过她啊！以前你没把握，现在没了一半修为，更无什么可言，你一心为她付出这许多，可想过她喜欢你吗？”

    陌血再度沉默不语，他自然是不知道苏言心底怎么想的，可方才他受苏言情绪影响时，所感觉的全是酸涩之情，那是苏言为他而生的，至少她，难过自己受伤了不是。

    “可要帮你问上一问？”沐冉回首望了了望门口，无端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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