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狂气的序曲

    “啊——啊——苹果，坏掉了呢。”

    陆流站在一滩血泊之中，在他的脚下，一个略带些痞气的男子生死不明地倒在了地上，腹部上的伤口汨汨地向外流着鲜红的液体，倾注到血泊中，将其不断扩大。

    在一根年代颇久的电线杆下，一位惊慌失措的女子正瘫坐在地，怔怔地看着陆流，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害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看到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准备对女子打劫的时候吗？应该不是吧……

    一步，两步，陆流慢慢地走向了那名惊慌失措的女子，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鲜红的脚印，在走到女子面前时，他弯下了腰，微笑着对她伸出了自己那略带血迹的右手，对着女子说道，“你，没事吧。”

    看着陆流递来的右手，倒坐在地的女子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不停地挪动着身子，试图离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再更远一些。

    那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是获得这个能力的那天吗？好像也不是吧……

    陆流脸上的微笑渐渐凝固了，他没有收回自己的右手，而是站在原地，语气略有些冰冷的对那女子说道，“说谢谢呀，不谢谢我救了你吗？”

    女子张了张嘴，拼命地想从喉咙中挤出些什么声音，但最终还是被强烈的恐惧给压倒，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陆流收回了右手，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盯视了女子一会儿，转过身子，似是准备离开。

    瘫坐在地的女子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陆流再次转了过来，将一张写满了愤怒和扭曲的面容凑近到她面前，大声地吼道：“我叫你对我说声谢谢啊！快谢谢我啊！”

    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流出，被恐惧挤压的吼道中，两个简单的音符开始渐渐成形，带着哭腔，不断地回荡在夜晚的僻静小路上，“谢……谢……谢……谢谢……”

    陆流十分高兴地走在回家路上，带着那洗不去的鲜红，嘴角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父亲，母亲，你们的教导果然没错，做好事果然有好报，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人的。

    或许，从一开始，这颗苹果就已经腐败了。

    “看看，都看看，这已经是本月的第七起了。”一张今早刚刚出炉的报纸被一双肥腻的大手重重地拍在公安局的办公桌上，声音的主人似乎非常的生气，“现在记者那边都跟嗅着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再这样下去，不光我们公安的威信荡然无存，社会上，也会产生动荡，今天，局长那边给我来了个电话，********那边也十分关心案情的进展，责令咱们限期破案。”

    说到这儿，在警局工作已有十多个年头的王大海副局顿了一顿，向周围环视了一遍，举起一只手掌说道，“********给了局长一个月的时间，局长只给了我十五天的时间，而我，只给你们五天！”

    话音落下，站在副局办公室中的年轻警官们虽然不敢在明面上抱怨些什么，但在内心深处，还是免不了有些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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