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祈笑是哭着回家的,她从来都没有在老父母面前哭过,她总是笑着对每一个人问好,可这次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收起自己的情绪,祈彦不会死,不会死的,可蓝家,再也找不到祈彦了。
“哎哟!笑笑,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年近五十多的老夫妻见养女哭着进屋,吓了一跳,以为他俩所讨论的事情被女儿知道了。
“我……我没事……”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哭声却更大了,变成了嚎啕大哭。
老夫妻对视一眼,试探着问:“笑笑,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祈笑抹着眼泪摇了摇头,声音哽咽:“不、没,没有。”
“那你怎么哭成这样?有什么伤心事跟我们两老说说,虽然跟你们年轻人有代沟,但是我俩尽量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祈,祈彦死了。不,没死,但是我找不到他了。”祈笑心中一痛,扑到老妇身上放声大哭,似乎准备哭个够,积累多年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
老妇略显浑浊的眼中噙着泪花,满是老茧的手慈爱的拍着祈笑的后背,哄小孩儿似的劝道:“不哭不哭,笑笑不哭,会找到他的,会找到的。”
一直坐在小椅子上的老夫深深叹了口气,招呼老妇:“让笑笑进屋休息下吧,给她点空间。”
“好,笑笑,听你爸爸的,进屋休息会儿吧。”老妇牵着祈笑走到她的房间,体贴的关上门,转身走回老夫身边,揉了揉有点红的眼睛:“老头子,怎么办?笑笑这样...我们还要跟她说吗?”
“我俩都不想,但这就是现实啊!”老夫安抚的拍着老伴儿的肩膀:“笑笑会识字就行了,再往上读,我们俩老已经供不起了。”
“可是笑笑,笑笑学习那么好……”老妇眼眶又红了。
“唉,可怜了那孩子,我俩身体也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笑笑能不能继续上学的问题,而是我们走后,她一个人怎么生活啊!”
“老头子,呜呜……我可怜的笑笑。”
(五)
四年时间一晃而过,笑笑十八刚成年,每天穿梭于祈爱孤儿院附近的街道,负责清晨挨家挨户的牛奶派送工作。
自从下学之后,她就在家附近找了点小活儿干着,但因为未成年,很多单位不敢用她,加上无学历无经验等,只能流走的卖报。
一年前,老夫妻离世了,她把俩老送回了老家安葬,家里的一点积蓄也所剩无几了。她不敢离开这里,她害怕祈彦有一天回来会找不到她,所以依旧固守着这家孤儿院,与自己那老旧的小房子。
上个月她终于满十八岁,迫不及待的找了家早餐奶派送店,由于在这里已经卖报好几年了,都很熟悉,左邻右舍也很照顾她,早餐奶派送店很高兴的雇用她了,这令祈笑感到非常欣慰。
每次送早餐奶与报纸经过那栋漂亮的别墅时,她就会忍不住站在门外凝望一会儿,这里已经不再是蓝家了。蓝家产业两年前宣布破产,蓝兰的父亲无法偿还银行贷款,面临起诉,有可能坐牢。
蓝父在无比沉重打击之下,选择了绝路,自杀。
蓝母带着女儿四处躲债,现在不知道去了哪儿。
这栋曾经漂亮的别墅,现在已经满目荒草,由于被政府查封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买了。
“祈彦,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祈笑在别墅外站了一会儿,叹气,转身离开。
她曾经偷看祈彦的那颗大树下,另一抹修长的身影,静静注视着她离开。
“祈彦,我找到她了。”树影下,男人掏出手机平静的说。
电话那端正在收拾行李的祈彦愣了愣,略显苦涩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你指的是哪个她?”
“蓝兰……”
树影下的男人似有点生气,不悦的说:“我所见到的不是蓝兰,是另一个女生。”
“祈笑?”祈彦惊讶道。
“是。”树影下的男人想了想,补充道:“我在蓝家别墅外蹲点好几天了,祈笑每天早晨都会在别墅外站一会儿,她在等你回来。”
“我……”祈彦喉中梗塞,不知如何回答。半响,他才颤声问:“笑笑,过的还好吗?”
树影下的男人冷哼一声:“不好,很不好。”
祈彦心下一惊,急忙追问:“怎,怎么了?”
“按照我所查到并证实的信息来看,祈笑的养父母一年前就去世了,她现在在一家早餐奶派送店工作。而蓝家也在两年前破产了,蓝家家主自杀,蓝夫人与她的女儿四处躲债。”
祈彦握紧了电话,屏住呼吸,过了好久才消化男人的话:“萧,萧路,你查到的属实吗?蓝家……怎么会破产?”
那么庞大的产业……
萧路不屑的轻哼:“越是庞大的产业越是危险,一旦破产就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你如果怀疑我查到的消息,不如自己早点回来看看这里的变化吧!我还没说蓝兰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呢!”
“她,她怎么了?你快告诉我。”祈彦闻言,激动的催促。
“她啊!成天混迹于酒吧宾馆,跟那些不成器的女人们一样,浓妆艳抹,希望钓个有钱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说实话,我都怀疑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在我眼里,她完全没法跟祈笑比,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亏你爱的死心塌地。”
“萧路!”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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