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向门外跑去,却忽觉头晕难当,这才意识到,他早有预谋,饭菜竟皆是有问题的…
最后倒在他怀中之时,紧拽他衣袖,连平生最不屑的“求你”也说出口…
许是那药的缘故,最后眼中他面庞,竟似乎有些许悲怆…
……
殊不知,她自己脸上的一片冰凉,也掺杂着他的泪水…
方喂她喝下满满一碗药,随从便紧忙通传陆大人有要事求见…
……
梦中是无尽猩红,几乎要将自己淹没一般…
辗转再醒,已是三日后,睁开眼,自己的手被塌边之人紧紧握着,他脸上竟还尽是欣喜…
“清儿,你无事…”
不等他说完,林清暖猛然收回自己的手,毫无顾忌一个耳光重重落在他脸上,“我终究,是挡了你的路不成?!”
情绪激动之际,又感到身下猛然热流涌出,床单之上殷红一片…
正想将她抱起,却被猛然推开,前所未有的力气之大,让俞暄宸几乎快站不住……
声音是虚弱的微颤,轻的缥缈,“出去,不然,我立即自尽…你该懂,我什么都没了,更无甚在意的…”
最后望向他一眼,没半点儿凝然,可其中漠然,犹如置人于无际荒野…
没办法,只能离开房间,遣了林安进去照料…
门外是陆晚霖,看着俞暄宸面庞难掩疲惫,不由有些担心,犹豫片刻,不解问向他,“你…当真,不向清暖解释?”
俞暄宸摆了摆手,“罢了…解释什么呢?归根到底,皆是我的过错…”
自责深深叹气,低下头,“也是我,医术不精,不然不会让清儿误…”
“无妨,这般,就让她恨我入骨…倒乐得她恨我,不然,我竟都不知还要怎么才能留住她……”
“可那,太尉之女,你又当如何?”
凭栏而立,目光幽远,“几个月,便换来太尉一兵符,何乐不为?”
“可…她是顶着与你成亲的名头来!你与清暖本就这般,且又是快要入府…”
“无妨,左不过,几个月而已,我和清儿,还有许久,也只有到那一天……我同清儿,天下才会噤声…”
陆晚霖已经越发不懂俞暄宸了,曾几何时,他以为,俞暄宸是为仇恨蒙蔽,一味向高位攀升,而如今,他所做一切,围绕的中心,皆是清暖……
拍了拍他肩膀,“阿宸,莫要太过执着,凡事皆是…”
“我只要,该是我的一切。”
……
左不过三五天,可天气变暖的格外快,窗外榕树已抽出鲜绿嫩芽,残雪也消融的透彻,屋外一片暖意融融,生机盎然…
可屋内…
窗边伊人,青丝未束,散落腰际,苍白如纸,只着一件淡薄中衣,微风抚过,碎发飞扬,露出她面庞,苍白如纸…
放下午膳,拿了件披风,林安缓步到林清暖身边,体贴披到她身上,“王妃,该,用膳了…”
感到身后忽然有人,林清暖竟是一怔,乍然转头,目光中全然杀意…
看到是林安,才收回了目光,又变回那无尽的漠然,指尖不动声色的离开手腕脉搏处…
“端出去吧,你也出去。”
林安看着林清暖这般灰败,不由得心疼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向下掉,“王妃,您…整整五日,未用过膳了……”
竟这般,才换来林清暖一个侧目…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眼泪止不住的人儿,林清暖怔了许久,才缓缓挪了挪,无力抬起手臂,轻轻落在林安头上…
费力扯出一丝笑容,“傻丫头,你哭什么呢?”
“公子!!”
拥住面前待自己一直同亲人般的林清暖,哭的愈发痛心…
“公子!您要保重自己!这般,不吃不喝…你怎可想不开啊?!”
反倒成了林清暖安慰怀中小丫头,轻缓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也有些颤抖,“难不成,连你,也以为我要看不开,同那无缘的孩儿去吗……”
目光依旧望向窗外,同外界暖意迥然不同,她心中,已是难再消融的数九寒冬,冰冻三尺,“我自小伶仃,依靠与指望,与我而言,皆是种奢望,随缘来去,无论如何,只有自己,是我不会轻言放弃的…”
“可…”
抚去脸上冰凉,深吸一口气,强抑制住几欲哽咽的声音,“说来如此,我…仍想,为那孩儿,守一个,头七…他在我腹中数十日,纵使缘尽,归根结底,终究,怎会舍得…”
“你更不必,担心于我…”
屋外却忽然不合时宜响起嘈杂声…
不知何人,声音聒噪,“诶诶诶!都轻点儿搬!本小姐东西金贵着呢!”
“诶,这榕清院?!是谁住着?!景致这般好?!本小姐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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