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个师姐踩了我一脚,还不等我说话呢,她先发火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得我一愣一愣的。
然后一个师兄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师弟啊!女人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天,要理解。”
所以我知道,而老驴不知道。
老驴用胳膊勒住我和刘季利的脖子:“看你们俩这表情一定是知道点儿什么,赶紧的告诉我。”
我和刘季利互相看了一眼,他朝着我挤了挤眼,意思是:你告诉这二货;我冲着他挑了挑眉,意思是:千万别,我的表述能力忒差,还是大哥您说吧。
老驴勒了勒胳膊,大声喊道:“嚓,你们俩在那儿挤咕眨咕的干啥呢?赶紧说!”
刘季利翻了翻白眼:“咳…好!好!我说还不行嘛!你把耳朵附过来。”
老驴把耳朵附到刘季利的嘴边儿,过一会儿便惊叫道:“我滴个亲娘嘞,这么严重!需不需要去医院啊?”
刘季利狠拍了他的后脑勺子一下:“嚓,你鬼叫什么?”
老驴瞪着眼珠子说:“可是都…都流血了啊!”
刘季利摆了摆手:“安啦!安啦!像我告诉你的那样去做就行了,记住多放点儿红糖哈。”
“好,那我去了啊。”老驴扔下抹布,急匆匆的向外面跑去。
我扭头问:“你怎么和他说的?”
刘季利大笑着说:“哈哈哈,我告诉这家伙…张金秋大腿根儿上的伤口破了,需要大号的特制创可贴止血,然后再冲一杯热的红糖水止疼就可以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你…”
刘季利笑着说:“没想到驴儿这家伙如此的单纯,哈哈哈!”
是啊!有的人只是某些方面老成罢了,他需要这种老成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至于其他方面,他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
我拎着水桶来到水房换清水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刘思源;她蹲在地上皱着眉,嘴唇上咬出来一排浅浅的白色牙印(作者乱入:接下来的剧情,作者全程挠屏中…)。
“怎么了?”我上前问。
“没…没事儿。”她答。
这丫头还硬撑!拳头攥的那么紧,脑门儿上也全是汗珠,还说自己没事儿。
我问:“你不会是也来大姨妈了吧?”
“也…也来大姨妈?还有谁来了?”刘思源下意识的问,问完之后,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将脑袋埋进双膝之间,看样子有长住的打算。
我故作轻松的说:“还有谁你就甭管了,总之你现在不能再干活儿了!走吧娘娘陛下,小的扶您去休息。”
我蹲下去扶她的时候,刘思源急忙喊道:“别…别动!我…我不能站起来。”
我悚然一惊:“你该不会是…”
“我…我…不该这个时候来的,还差一天,可能是碰凉水着凉了,所…所以…没…没带。”刘思源断断续续的将这句话说完,小脸儿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我一拍脑门儿,叮嘱道:“你在这里等着,别动,千万别动啊!”
“你…你干什么去呀?”她在背后喊道。
“千万别动,我去去就来!”
我一路跑回办公室,大声喊道:“利利,有紧急军情!”
刘季利“噌”的一声从地上窜起来:“咋滴了?”
我大声喊道:“给我带人去将二楼的水房全面封锁住,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就算是曹忠诚那个老货想要进去,也把他踢飞了!”
“好嘞!诶,你干啥去啊?”刘季利在我背后喊道。
我挥了挥手:“和老驴一样,去买大号特制创可贴。”
我一路冲到学校对面的便利店门口,停顿了那么一下下,一个大老爷们儿买姨妈巾…唉。
嚓,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便利店阿姨错愕的目光注视下,我抓起一包“5倍吸收,持久干爽”的姨妈巾,付完钱之后就往回跑,跑到水房时,刘季利已经带着七八个学生将水房门口给封锁住了。
我冲进水房里面,把姨妈巾递给刘思源:“给。”
她抬头看了看我,小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低着头不说话;我把姨妈巾塞到她膝盖与身体的夹缝处:“想害羞一会儿有的是时间,赶紧的吧!”
“可是…这…这里…”细弱蚊声,还好我的耳朵好使。
“不是这里还能是哪里?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能去厕所啊?放心吧,我会在外面看着,保证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来!”
临出去时,我开玩笑道:“是看着,一声;不是看着,四声!”
刘思源龇着小白牙冲我咆哮道:“不怕晕血你就看吧!”
我向前一个趔趄随手把门给带上,小白兔被我给逗急眼了。
见我出来后,刘季利喊道:“集体—向—后—转!谁要是敢回头看一眼,老子爆了他的脑袋!”
就在这时,老驴从远处走了过来,疑惑的问:“你们这是干啥呢?”
刘季利笑着说:“嘿嘿,陪狼儿守护他人生之中最最重要的一块儿阵地!”
我将校服上衣脱下来遮挡在水房的门玻璃上,用后脑勺顶着;抬眼刚好看到老驴的脸上有几道红痕,于是问:“驴儿,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老驴一脸郁闷之色的挠了挠脑袋:“我把红糖水给张金秋的时候,她对我说了声谢谢!可是当我把大号特制创可贴给她的时候,她上来就给了我一爪子…”
老驴指着自己脸上的那几道好似猫抓的爪痕:“被她给挠的。”
“哇哈哈哈…”刘季利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噗…”我差点儿也没忍住,脑袋后面的校服一滑,我急忙梗住脖子。
刘季利捂着肚子问:“哈哈哈…那…那她收下你给的大号特制创可贴没?”
老驴挠着脑袋说:“呃…收下倒是收下了。”
刘季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收…收下了就行,你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是吗?”这傻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你有没有拼尽全力的去守护过一个人?这是一场战役,这场战役之中可能没有刀风箭雨、没有浴血厮杀、没有马革裹尸,但是却依旧需要你有一颗坚毅的心。
因为你要面对的都是一些琐碎事,最最消磨人的琐碎事。
“驴儿,红糖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问。
“我寄宿在学校对面的那家文具店里,去那儿让文具店大叔帮着冲的啊,怎么了?”老驴说。
“一会儿陪我去冲一杯。”我说。
“哦。你也需要止疼?”老驴问。
“噗…哈哈哈。”刘季利再次笑倒。
“嗯,我也需要止疼。”我笑着说。
她的肚子不疼,我便不心疼;所以老驴说我也需要止疼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