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一样,双手下意识的抓住她姥姥的衣服袖子,不住的往她姥姥的怀里躲。
老人家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事情结束,临出六班教室门的时候,海艳老师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儿应该怎么说呢…反正我是没能理解得了其中所包含的意思。
或者说,我压根儿就没想浪费脑细胞去解读。
她只是我人生之中无足轻重的那么一个小角色,我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费心神吗?
答案是:铁定没有必要。
这不是电影里,也不是电视剧里,更不是天马行空的玄幻小说里,我得罪了她之后,她还能设计陷害我或者直接杀了我不成?
答案是:铁定不能。
那她能拿我怎么样呢?顶多就是不给我好脸色看罢了!
课是全班同学在一起上,她不可能也不敢为了报复我一个人而乱讲;至于其他的…我从年级大榜倒数冲到第28名,好像也没用到她什么吧?
“人始终要靠自己!在一切条件都平等的情况下,强者自己发光,而弱者才需要借助外力。”这是我老爸教给我的道理。
我们班的家长会比其他班级提前结束,其实早就应该结束了,只不过是都在压堂而已。
嘿,我们班压不了堂了,因为海艳老师的状态不佳。
老姐开车送老驴和于妈妈回家,而我则是站在四班的教室门口,等待我老爸和刘季利。
没过多一会儿,六班的教室门打开,刘思源她姥姥从里面走出来;我跑上前去问:“姥姥,您怎么出来了?”
老人笑着说:“呵呵,人老啦不中用了!有些坐不住了,所以我和吴老师申请提前退场。”
我扶着老人向楼下走:“那您赶紧回家歇着吧。”
临分别之际,老人握着我的手腕、看着我的眼睛:“刚刚那一档子事儿是你这孩子搞的鬼吧?”
我挠着脑袋笑道:“嘿嘿,您老人家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
老人摸了摸我的脑袋:“这小嘴儿甜的呦!能告诉姥姥原因吗?”
呃…这个…这个吧,如果我说“初始原因是我抱了您孙女”,估计面前的老人会一个暴栗狠敲下来。
可是我又不忍心欺骗这位慈祥的老人,所以便选择了一个折中的说法:“因为她欠思源一个道歉。”
老人问:“思源她好像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位债主儿吧?”
我点了点头:“嗯,她并不知道。”
老人笑着说:“那就是一笔无头债咯?不还也行。”
我摇了摇头:“思源是不知道,我也不希望她知道,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既然我知道,那无论是谁欠她的…都得还。”
老人笑着拍了拍我的手:“呵呵…也许是因为现在的你还年轻,所以才这样想吧!不过,至少现在你是这样想的,这就足够了。”
也许吧!但就像老人说的那样,至少现在我是这样想的,这就足够了。
老人笑着说:“呵呵!你是个诚实的孩子,但愿你能一直保持本心。”
我以为这是老人在客套的夸赞我,便谦虚的点头称是;哪知老人却说:“以为我是在和你客套?”
我干笑着挠了挠脑袋。
老人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手腕,笑着说:“我们家祖上是学中医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望闻问切不光能替人瞧身体上的毛病,还能瞧心。”
“你这孩子的心…挺好。”老人拍了拍我的手背后,向校外走去。
微风将一句轻言细语送进我的耳朵里:“我已经瞧错了一次…希望这次我没老眼昏花。”
我愣愣的看着老人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拐角处,半晌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位老人还真是…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脉搏处的一丝余温刚好消散在风里。
这位老人曾替自己的女儿选夫婿,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可能是心里憋着一股子“不认可”的劲儿,所以这位老人又将心操到了自己孙女的身上。
至于老人不认可的是什么…是不认可自己的识人不明?是不认可如今的世道规则?还是不认可其他的一些什么,我无从得知。
我唯一知道的是,这位老人将一种无形无质但却无比沉重的东西,压在了我的身上以及心上;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恕我言语匮乏无法表述。
而答案…我只能说顺其自然,连“试试”这样敷衍的话语我都不敢说。
我不敢敷衍老人、不敢敷衍自己、更不敢敷衍…她。
我怂了!从内怂到外、从头发丝怂到脚趾甲,怂的彻彻底底。
从生硬气到死的是男人吗?答案是:不一定。
明知没把握却死撑着硬扛,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害人害己。
害己还好一些,最关键的是害了别人。
所以有些时候啊,敢于认怂的才是真男人。
就像雄性双腿之间的那玩意儿,有一直硬着不软的吗?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