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小姐的话，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她没有达到你预期的，怎么办，她离开我们这里再回来就难了，对外招聘职员几年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

    “园长，你放心，我既然把她带走我就会负责到底的。”莫然及时打消了她的顾虑。

    冯园长点了点头，这个年青人身上的强烈的父爱感染了她，她之前听说过他的事，但是没见过他本人，没想到他这样年轻，更没想到他今天会到这儿来，而且一来就看中了她的爱将，说真心话，无论出于工作还是个人感情来说，她都有点舍不得林子晨，那个姑娘真是难得的教育人才，只是当初很好奇她为什么没有选择教育专业。

    “好吧，那我们就来试一试，希望真的能帮助到贵小姐。”说完，她拔了个电话，“林老师吗，这会有空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吧。”

    冯园长挂了电话后笑了笑，“她就来，她真的很优秀，如果知道她要走，那些小家伙也会不高兴的哟。”言语之中透着深深的不舍。

    “谢谢你！”。

    “现在谢谢我还为时过早，我们还要看林老师的意见啊，哈哈。”

    大家好像都不约而同地期待着，李肖看了自己老板一眼，这会坐在沙发上的莫然疲倦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放松，可能这事要成功了，李肖也替老板高兴，没想到此行还真是有所收获，接下来只要这个林老师同意的话，这事就基本上成了，老板心里最大的忧虑可能就解除了。想到这里，李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林老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怎么老板一来就会发现她了呢，应该是有水平吧。

    莫然坐在沙发上，想到马上又能再见到她，心里有点紧张，猜想，她会给出一个什么答案呢？

    过了一会儿，传来敲门的声音，她来了。

    “请进”，园长笑哈哈看向门口。

    林子晨推开的门的时候，首先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奇怪男人，因为他坐的位置正好对准门口，林子晨有点诧异，只见那人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别开了视线。

    林子晨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园长在招呼她：“林老师啊，哈哈，你来了。”园长微笑着望着她，并招手示意她过来。

    “园长，您找我？”林子晨带着疑问走过去，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园长找她来多半与那个奇怪的男人有关。

    “林老师，来来来，认识一下，”园长带着林子晨走到莫然身边，莫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林子晨顿时感动头顶上有一种压迫感袭来，“这位是回味的老板莫总，莫总，这位是我们这儿特聘的助教林子晨林老师，来，你们认识一下。”

    “你好，我叫莫然”

    林子晨看到向她伸来的这只手，犹豫抬头看向他，只见那黑眸里闪着光，那样幸喜地望着自己，

    “你好，林子晨。”林子晨好像被那双眼睛里的热情驱动着，也伸出了手，这是他们今天第二次的握手，他好像很喜欢跟人握手，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园长为什么要介绍他给自己？

    “很高兴认识你，”莫然看到她那茫然的表情，觉得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并适时地放开了她的手。

    “哈哈哈，是这样，林老师啊，这位莫先生呢想请你到他家里给他的女儿做一段时间的家庭教师……..”园长适时地解释了个中原因。

    原来是这样，林子晨抬眼望了莫然一眼，转过头去，看着园长：“不可能，园长，对不起，这个要求我不会答应，您也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来这里应聘。”因为太着急的原因，林子晨的脸微微有些红。

    园长没想到林子晨会一口拒绝，而且态度有点激烈，这完全不像她的风格啊，有一时的微愣，但不愧是多年从事教育工作，又是领导，很快她就恢复过来。

    “小林啊，这不是我的要求，我把你找来也只是商量，是这样，你知道吗，这个莫先生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的小孩自小就很孤僻，不爱说话，就连和他爸爸也不交流，这个莫先生想了很多办法了都无济于事，不是今天到我们学校来了嘛，不知怎么他就点名要你。”

    园长说这话的同时观察着林子晨的表情，她好像有点紧张，脸红红的，眼睛里闪着光，很激动、很抗拒，这是什么情况啊？

    园长也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就在气氛有点尴尬的时候，莫然开了口：“林小姐，哦，不，林老师，”他的声音有点低沉，像极力压抑着什么似的，“就当你帮帮我，我真的需要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是颤抖的，林子晨有些惊愕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很复杂，里面充斥了太多的情绪，有期待、祈求、痛楚，还有什么，林子晨看不清也看不懂。此刻她的内心极其烦乱，事情太突然了，这个人的出现，像一块巨石搅乱了平静的湖水，她本能地排斥一种人为的改变，听说，他是什么老板，有钱人总是喜欢这样为所欲为吗，再看看他，刚才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好像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却在一听到她拒绝时就急成这样，他的女儿，管他呢，她不想去想，现在她只想尽快逃离此地，摆脱这种人的控制。

    “园长，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园长不置可否，她想再劝一下，可她知道，那是徒劳，所以她也沉默了，爱莫能助啊。

    林子晨转身想离开。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莫然喊道，有点失控，他快步走向她，望着她的脸，停顿了几秒，“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他又重复了一句，声音放低了，那种祈求中夹带着痛楚，让人听了心里发颤，稍微有同情心的人听了都会心软的，更何况像林子晨这样的姑娘呢。

    但是林子晨此时却狠了狠心，她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莫然的眼神让她的心像被什么猛击了一下，如果再多看一眼她怕就要被他的情绪给卷进去。尽管如此，她嘴上还是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看中我，但是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我不想离开这里，你还是找其他人吧，莫总。”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她怕下一秒她会犹豫。

    “林小姐，难道我之前看到的都是我的错觉？”莫然的声音让她止住了脚步。

    “什么？”

    “为什么你对你的学生会如此的亲近，为什么对我这么排斥？”莫然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想要知道答案。

    “莫先生，”她眼睛里突然射出了一道光，语调也变得冷漠起来，“你只是见过我一面，不要说得好像很了解我，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园长。”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在征求园长的同意，其实，还没等园长做出反应，林子晨已经快步走出去了，剩下呆在原地的莫然。园长也有点愣住了，小林今天怎么了，反应有点强烈了，显然，这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结果。她有点不忍心地地看向莫然，他像个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哈哈，莫总啊，”园长一边微笑着打破僵局，一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你呢，也不用太失望，这个林老师她毕竟也不是正规的学教育出身，可能担心不能胜任这个事情，你还是再去找找，看有没有真的适合你要求的，啊，”好像想到了什么，“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你的孩子送到我们这里，我们会竭尽全力照顾好她的。你觉得呢？”

    莫然背部僵立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来，勉强扯了扯嘴唇，想挤出一个笑容来，但是有点差强人意，“让园长费心了，我会考虑的，今天打扰了。”转向李肖，“小李，把车里给孩子准备的礼物拿下来。

    “好的。”

    “哎啊，不要太客气了。”

    “没什么，一点小心意，从外国带回来的，一些吃的玩的，不值多少钱，都是孩子喜欢的，您就不要推辞了。”

    “真是让你费心了，还有，不好意思啊，今天，我们大家再想想办法，啊。”园长有点抱歉

    “好的，我想先出去呆一会儿，不好意思。”

    “没关系，呆会去吧，我会帮你留意合适的人选。”

    “好的，再见。”

    “再见。”

    莫然不知道用了多少力量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怪谁，但是他心里很郁闷，为什么，她的态度为什么如此坚决，她那种不容置疑的态度几乎让人束手无策，没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

    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急切地想喘一口气来平缓内心的起伏。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失控，不太礼貌，放在平常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他一向认为自己的自控力很好，在外人面前很少暴露自己的情绪，但是只要关系到依依，他就有点乱了手脚。

    耳边这时听到学生玩乐的笑声，很热闹，这会学生应该下课了在操场上活动吧，记忆里他好像从来没有听到依依笑过，要是依依也在这里，跟同学嬉戏欢乐那该多好啊。想到这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对于今天林子晨的拒绝，他多少是有心里准备的，他是不是太着急了而忽略了她的感受呢，但是一想到她最后看他的眼神，讨厌、恼怒，这种情绪出现在那样一个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女孩眼里，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来他的做法真的是欠考虑了，同时也让他有点迷惑，她为什么会有那样大的反差呢？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林子晨那间办公室望去，当然，什么也不会看到，他有点自嘲地笑了笑，他想要不要去她办公室找她，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她会更讨厌他的。还是等回去再想办法吧，公司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他呢。

    这会林子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人真的是，自以为是、异想天开、不可理喻，为什么，凭什么，他怎么会想到让自己去给他女儿做家庭教师，他了解自己吗，他到底看中了她哪一点，就凭一面之缘，有钱人都是这样办事情的吗？有钱人，有钱人，她莫名地很讨厌有钱人。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坠，是一个翠绿的呈水滴状的玉，边角有一点点缺失。据孤儿院的院长说，这是她妈妈所能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了，她的妈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据说是个未婚妈妈，因为怀孕的时候状态很不好，身体极度虚弱，严重营养不良，要不然也不会死。她在出生后不久就被医院送去了孤儿院，因为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亲人。她是个孤儿，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名字是院长给起的，她说她只知道她妈妈叫林雪，从医院记录上，然后就给她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希望她像黎明一样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唉，刚才园长找你什么事啊？”同事美茹走过来碰碰她手臂好奇地问道，

    “啊？”林子晨还沉浸自己的思绪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说刚才园长找你什么事啊？瞧你，发什么愣啊？”美茹的性格比较活泼，人也大大咧咧的，她笑着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问我适应不适应之类的。”林子晨找了个借口淡淡地掩饰过去，然后就开始准备做下一课要用的手工作品。

    “但是我看见有两个男的找园长的，一个还长得很有味道，我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事呢？”

    “看你，能有什么事啊，”林子晨淡淡地朝美茹笑了笑。

    美茹还是不放弃地仔细巡逻了子晨的脸一圈，真看不出什么端疑，不过，她刚才进来时明明脸涨得通红啊。

    “好了，好了，别在这八卦了，快点准备下一课用的资料吧，我的杨老师。”子晨边说边推开这个好奇的人。

    美茹心有不甘地走到自己位置上，旁边的陈佳仪有点冷淡地看着她们，她不太喜欢林子晨，可能两人都比较优秀的关系吧，但是陈佳仪认为自己应该比林子晨更优秀，凭什么人人都喜欢她啊，她是高材生又怎么样，她又不是学的这个专业，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但是林子晨今天心里有点乱，也不知为什么，做手工的时候也不能集中心情。

    “唉，美茹，我去操场看一下，你帮我把这个手工做完吧。”

    美茹有点惊讶睁大眼睛，不会吧，她今天真的很不在状态呢，但是，算了，她不想说她就不问她了，“好的，你去吧，很愿意为林小姐效劳。”

    子晨丢给她一个讨厌的笑脸，走了出去。

    过道上，莫然双手插着兜站着。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侧面看，神情很严肃。

    林子晨一出来就看见他站在那，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背上，却显得他更冷淡了，还有点落寞的感觉。

    想起刚才的情景，林子晨觉得如果这会从他身边走过去一定会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因为这是必经之路。

    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莫然转过头来，然后就看到了她，他有点微愣，凝目看了她一眼，现在他有一种冲动，想一把上前抓住她，想让她改变主意，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两人在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只是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就转过了头。林子晨不想理会他，刚才在里面明明像是怒极了她，在她看来这会他应该余怒未消，怎么还能对她微笑，反正她自己是不会的。她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感觉自己很勇敢似的，就像战胜了一个可怕的敌人一样，可是自己的脚步怎么有点软软的呢。但是，她却不知道在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时，那个她自认为“可怕的敌人”的眼睛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李肖出来了，刚才在里面对园长是又拜托了好几回，园长虽然也很同情莫然，但觉得他们提议有点着急，还是慢慢来吧，等她了解一下林子晨的想法再说。

    回去的时候，在操场上，莫然又看到了她，她此时正在和孩子们做游戏，身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急躁，温暖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眼睛里满是对那些孩子的宠爱。莫然有些贪恋地注视着她，但是仅几秒钟，他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悄然从旁边走过。但是，还是有一些老师注意到了他们，那个身材修长的、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风姿卓然地迈着步子从她们这里经过，她们无不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林子晨感觉到身边的异样，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发现那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外，旁边的人给他开了车门，然后车子很快驶离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