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觉让她既开心又难受，她看着依依：“依依，对不起，今天老师把你一个人扔家里了，老师呢，今天出去是去看一群小朋友，他们住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远，所以，老师就早早地出门了。你会原谅老师的对不对，下次，老师在去哪里之前都会提前跟我们依依说好，依依说好不好？”她用脸蹭着依依的小脸问。

    依依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光。

    过了一会儿，依依从她怀里下来，伸手把她拉到一个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林子晨笑着问。

    在一个树叶堆里，依依捡起一只昆虫，它黑黑的，长长的，长有两根长长的触角，模样有点丑，不过，依依倒不讨厌它，她欣喜地把它拿在手上，给林子晨看。

    “你发现的？”

    依依点了点头。

    林子晨看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这是一只什么昆虫，俩人好奇地打量着那只虫子，只见它在依依的手上小心翼翼地爬动了几下，感觉是安全的，又继续朝前爬去，不一会儿，它就从依依的小手里掉到了地上，猛一下掉地上，它可能没有防备，过了一会儿，它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动动胳膊，动动腿，一切都很好，它又满意地向前爬动着，直到钻进树叶里。

    “你很喜欢它？”林子晨问。

    依依点点头。

    “要不要把它装起来？”

    依依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喜欢它，却又不想把它关起来，能不能告诉老师，为什么？”林子晨有意问她。

    依依看着她，想了一下，她张了张嘴，林子晨紧张地看着她，她期待着她说出来，但是，依依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她张开了怀抱。林子晨突然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了，自由，她用她教给她的呼吸方式告诉她自由，她真的是个天才！林子晨兴奋地把依依抱着转了圈，“依依，你是想说自由，对吗，那个昆虫，你喜欢它，但是你更想给它自由，给它快乐，对吗？”

    依依点点头。

    “哈哈，依依，你真是个天使！”

    办公室里，莫然正在和法国的酿酒师进行视频通话。

    “莫，今年我们的酒可能评不上AOC了，”

    “为什么？”

    “我怕我们的酒质不太稳定。”

    “怎么会，哪里出了问题？”

    “我觉得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可是，谁知道呢，你还是过来一下比较好。”

    莫然沉吟了一下，道：“我明天过去。”

    “好，等你来。”

    通完话后，莫然走到落地窗前，他习惯性地去掏香烟，可是，找了一会儿，竟然发现衣兜里没有，哦，他忘了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不怎么抽烟了。他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玻璃上的那个人面庞清俊，只是眉头却微微皱着，想了一下，然后他拔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晚上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依依睡得很好。他很满意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向林子晨的房间望了望，想，她可能已经睡着了，先不去打扰她了，明早跟她说吧。

    可是，他正这么想的时候，林子晨突然从房间里出来了，两人都愣了一下，林子晨随后笑笑：“我有点渴，下去倒点水喝。”

    “哦。”莫然站在那没动，好像没有进去的意思。

    林子晨慢慢地走了过来，不过，她并没有走向他，而是从他旁边经过，她故意没有看他，因为她现在紧张得要命，她不知道这会儿会碰到他，她还来不及在大脑里想出一个比较好的、自然得体的应对方法，所以她只能装着看不见他。她知道他肯定一直看着自己，一定是的。

    她想得没错，“你等一下。”她正要迈腿下楼，却听到莫然喊道。

    她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又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莫然慢慢地走近她，直到两人近在咫尺，彼此间呼吸相闻。莫然无比眷恋地望着她，她的样子，她的表情，她所有的一切，他都是那样喜欢。此时，莫然很想把她拥在怀里，可是，他不能，她说过她只想当依依的老师，所以，他不能有任何越规的举动，那样会吓着她的。他这么近的靠近她，让她慌乱不已，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怎么放了。

    他凝视着她，她的眼睛在闪躲：“你是不是很怕见到我？”莫然突然问道。

    “啊，”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深沉的目光，“没有。”她语气低了下来。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在外面呆一段时间，依依就麻烦你多照顾了。”他语气很轻。

    “好。”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林子晨想了一下，她要跟他说什么，“祝你一路顺风！”她抬头假装很轻松地笑笑。

    莫然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终于掉转身子，准备走了，林子晨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谁料，莫然又突然转过来，看着她，淡淡地说了句：“也许，我不在，你会感到轻松一些的。”

    说完这句话，他径直走了，留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林子晨，愣愣地呆在原地。

    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知道今天她是为了躲避他才跑出去的，他说他要出去，去哪里啊，她都没有来得及问，还有，他出去是为了让她轻松地待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