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望着，没有说话，一种说不出的淡淡的哀伤弥漫在两人之间，莫然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去触摸这张脸，最后却只淡淡道：“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莫然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你瘦了，听吴妈说你最近吃饭没胃口，是哪里不舒服吗？”

    林子晨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像鼓足了勇气般，她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道：“莫先生，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你说。”

    “我们能不能中止合同？”

    在这之前，莫然的表情都是非常平静的，林子晨的这句话，像当头一棒，而这一棒却是狠狠地击在莫然的心上，他脸色发白，幽深的眼眸里跳跃着不易察觉的怒火，他逼近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中止合同。”林子晨提高了音量。

    “为什么？”

    “因为当初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依依已经开口说话，所以我觉得……”

    “你就这么想离开吗？”莫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逼视着她，语气有点凶狠。

    林子晨手腕被他抓得有点痛，他的眼神也很可怕，像暴风雨随时会来临一样，看到他这样，林子晨委屈得提高了音量：“是。我想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为什么？”莫然强压着内心的激烈的情绪，沉声问道。

    “因为在这里，我觉得很痛苦。”林子晨大声地说着，泪水宣泄而下。

    “痛苦？”莫然突然失去了气势，握着林子晨的手不觉松了下来，他有点挫败地望着她，声音黯哑道：“原来你呆在这里觉得很痛苦。”。

    他眼中浮现出深深的痛楚，林子晨的心感到一种隐隐的难以言语的疼痛。

    “是因为他吗？”莫然低低地问。

    林子晨不懂他在说什么。

    下一秒，莫然却笑了笑：“可是怎么办呢，林小姐可能还要痛苦下去，林小姐显然忘了跟我签过合同，如果你违反，要赔偿双倍哦！”他云淡风轻地说完这些，转身走了。

    林子晨没想到他会这样，这还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吗？

    “真是，无耻！”林子晨第一次骂了人。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莫然的房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莫然靠在门上，颓然地闭上双眼。面对即将要失去她的现实，如果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留住她，他宁愿变得无耻。他现在已经不敢奢望她会喜欢他了，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待着，哪怕只能远远地望着也好。

    从此，两人像路人一样相互漠视，可暗地里又是那样渴望相互注视，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了。

    这天，莫然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突然电话响了，他随手接了起来，只听到电话那头，吴妈焦急地说，林小姐病了，很严重，她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才打电话过来。

    后面吴妈还在说什么，莫然已经顾不上听了，他匆匆挂了电话，拿了钥匙急急地往外走，林娜正好推门进来，见老板神色紧张地出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老板，你要出去啊，下午还有会呢！”她喊道。

    “取消！”莫然头也不回地说。

    马路上有人看见一个人像疯子一样开着车，莫然害怕极了，那种不好的预感又袭上心头，当初欣然也是这样在家出事的，不要，千万不要！他痛苦地摇摇头，眼前又浮现出那晚林子晨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哀怨的眼神，不知不觉，泪水在他脸上纵横流淌。

    到家后，他像箭一样冲到楼上，林子晨的房间里，吴妈紧张地陪在那，“哎呀，莫先生，你回来了，她不肯吃药，又发着高烧，怎么办呢？”

    她，躺在床上，显得很安静，整个人明显瘦了，莫然走了过去，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好烫。林子晨睁开了双眼，看见是他，勉强笑了笑：“是我出现幻觉了吗，是莫先生吗？”

    “是我。”莫然沙哑道，他又怜又爱地望着她。

    林子晨安心地闭上双眼。

    “我带你去医院。”莫然说着，把她抱了起来。她这么轻，轻得让人心疼。

    林子晨躺在他怀里，她望着他，温柔地说：“没事，不用去医院，我只是发热了。”

    “不要说话。”莫然柔声说。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如此亲密的接触，林子晨感受着莫然身上特有的味道，觉得很安心，慢慢地她有了困意，就这样，她沉沉地在莫然怀里睡着了。

    莫然心疼地把怀里的人往身边紧了紧，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为什么要强留她在身边，她明明说过她在这里很痛苦，现在也许是该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