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报社记者

头是整个南部山区质量最好的了。价格吗，要看你要多少。要得量多，价格当然能便宜一些。如果先付清货款的话，价格也能优惠。你们如果实在资金紧张，起码要交三分之一的预付款，剩余的货款可以全部送完货再付清。”

    夏洋说：“要多少，我们老板还没有说。你这个采石场有正规的审批和经营手续吧？我们老板怕付了款之后，万一你们搬走了，我们就找不到人了。我们公司以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

    彪形大汉瞪了夏洋一眼，说：“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历朝历代都是这个规矩。那些手续办不办都是那么回事，就是几张纸。我在这里采石也有一年了，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再说了，如果没有点儿关系，我的采石场也不可能开到今天。回去给你们老板说，让他放心就好了！我绝不会干那种一走了之的事！正是因为没有办那些手续，我的石头才能比别人的便宜，这样你们也有利可图吗？”

    夏洋说：“那好！我回去把情况给我们老板说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再过来联系你！”

    郭子宇听取了夏洋的建议后，租了个面积更大的办公室，并且到工商部门变更了公司经营地址和经营范围，正式增加了网站建设业务，而且招聘了三名全职员工：一个程序员、一个美工、一个客服。

    二十世纪末，各大媒体网站风起云涌。这让各企业预见到了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它们纷纷开始建设自己的公司网站，唯恐落后于这个时代。网站建设会如此之火，出乎了郭子宇的意料。在业务较多时，郭子宇也会找一些兼职人员来做。这样全职员工和兼职员工的搭配，能为公司节省不少人力成本。郭子宇打心底感谢夏洋这个多年的挚友提醒了他，他的公司才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创业的艰辛和曲折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了解。郭子宇需要和不同性格的客户打交道，遇到刁钻和吹毛求疵的人在所难免。因为客户就是上帝，为了多做一单业务，他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人都要从容应对。

    这天，一家养殖场的胡老板来到郭子宇的公司，说要建网站。郭子宇向他展示了以前的网站作品，并介绍了各种网站的价格。他和胡老板沟通后，双方签署了网站建设协议书。协议书中明确了网站的色调、风格、功能、页面数量以及付款方式、完工时间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美工完成网站效果图之后，郭子宇将效果图发送到胡老板的电子邮箱里，并打电话让他看一下有哪些细节需要修改。不一会儿，胡老板把修改意见发了过来。美工修改完，郭子宇又将效果图发了过去。来回修改了三次之后，胡老板仍然不满意，最后说让改设计的色调和风格。

    如果修改色调和风格，那么就必须重新设计。而这就相当于胡老板单方面改变了他起初在协议书中提出的设计要求。郭子宇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出尔反尔的客户。于是，他在电话中说：“胡先生，按照协议规定，一版设计最多修改三次。如果三次修改都没能达到您的满意，这说明这一版设计无论怎样修改都很难让您中意的。如果再设计一版，那么就需要另加一版的设计费。这些在协议书中都有明确规定的。”

    胡老板死活不同意再加设计费。他说：“我不管什么协议书，我找你们建站，你们就要达到我的满意……”

    在胡老板一通胡搅蛮缠之后，郭子宇只好同意免费再给他做一版。但是，第二版设计同样遭遇了第一版的命运。

    胡老板又一通死缠烂打。

    郭子说：“我们最后再免费送您一版。如果这版还不行的话，那么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您只有另请高明了。”

    直到第三版设计修改了三次之后，胡老板才勉强同意。网站效果图完成之后，是更耗时间的切图、编写程序、调试、上传等工作。然而，胡老板丧心病狂的苛刻要求并未就此放手。他说：“两天后，我必须看到网站成品。不然，我不支付尾款！”

    郭子宇说：“咱们事先商定的整个工期是十天，而且也签在了协议书上。先前一次次修改效果图已经占用了六天，剩余四天时间完成网站已经非常紧张了，两天怎么可能完成？”

    对于这种客户，郭子宇本可以依据协议书依法追回公司的损失。但郭子宇是那种宁愿吃点儿小亏、不愿大动干戈的人，所以他最后勉强答应了胡老板的无理要求。

    接下来的两天里，郭子宇让美工和程序员先放下其他客户的工作，集中时间做养殖场的网站。美工负责切图、做flash动画，郭子宇和程序员按模块分工编写程序代码。经历了两天加班到凌晨三点，养殖场的网站终于完成。这时，三个人早已疲惫不堪。

    经过多天的走访调查，夏洋完成了针对南部山区非法毁林采石的新闻报道。在文章中，他描述了采石场的情况以及走访不同人的谈话内容。在文章最后，他指出采石场的几点危害：毁坏了山上的植被，不利于日益恶化的自然环境；爆破严重影响了周围村民和学生的正常生活和学习；破坏了山体，极易发生滑坡和泥石流，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威胁。

    《季城时报》社长闵文东审阅了夏洋的稿件之后，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闵文东对夏洋说：“你这篇报道整体写得不错，但是最后揭露的问题还不够深刻。南部山区之所以出现非法毁林采石，是因为相关部门监管不利、执法不严造成的。这一点儿才是重点，一定要在文章里加上。我们做新闻记者就是不要怕得罪人，这样才能真正发挥我们舆论监督的责任吗！你回去再修改一下吧！”

    夏洋按照闵文东社长的要求，修改了稿件。稿件通过闵文东的审核之后，发表在了第二天的报纸上。报道虽然只是刊登在了一个不起眼位置，却立刻引起了绿峰区区委和季城市市委两级领导的高度重视。

    绿峰区区委书记魏国民主动找到《季城时报》社长闵文东，说南部山区毁林采石的新闻报道给绿峰区区委和季城市市委两级领导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让闵文东看看能不能再安排一篇报道消除一下影响。

    闵文东没有做正面答复，说这篇报道是新来的记者写得，关于报道的真实性，报社会进行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