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藤市,葫芦兄弟会餐厅。
二楼的家庭餐厅里,窗帘拉着,没有开灯,夕阳从缝隙照进来,照亮了大长餐桌主座上的老男人。
老男人的黑西服和黑暗几乎融为一体,光线打在他的脸上,隆起的眉骨下,双眼是一片阴影,深不可测。
他年纪不小了,光影深化了他沟壑纵横的脸皮和肌肉隆起的下颚。老男人神情严肃,一头银发整齐的梳到脑后,右手抚着膝上的猫,左手抬起,无名指轻轻碰了碰唇上裁剪精致的小胡子。
老男人餐桌尽头的投影屏幕上,在播放一部电影,画面中有一位和他打扮非常像的老男人,也抬起手碰了碰小胡子,和房间里的老男人动作一致,好似一面镜子。
“柯里昂阁下,请你为我主持公道。”音响里响起电影对白。
忽然,餐桌前的老男人身后出现亮出一条光线,逐渐变宽,是有人推门而入了,那人打开灯,餐厅变得明亮,原来餐桌前坐的老男人是周舍,他膝上的猫喵了一声跳下地溜了出去。
“爷爷,都到齐了。”
“嗯,都进来吧,我说说天书的事。”
五分钟左右,周家兄妹几人都在大桌周围就座,最远处的两张座位有些特殊,一张坐着贝吉塔,一张摆着一部手机。
手机用支架立在桌上,不断发出声音。
“听得见吗?听得见吗?”手机屏幕上,传来周子嵩的画面,他正在大学宿舍里,和家人视频。
“听见了,安静点。”周青青摸摸手机屏幕。
“我这段时间,托很多朋友做了调查,事情现在基本清楚了。”爷爷周舍说着。
“在这之前,我想先请这位英国朋友,给咱们讲解一下‘衔尾蛇’与‘命运之书’。”
贝吉塔坐在周青青旁边,本来还在逗桌下的猫,一听到了周舍说出的这两个名词,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衔尾蛇’。”
“那就说说‘命运之书’吧,这个可以说吧?”
“可以,‘命运之书’是一套神奇的古卷,传说总共有三卷,第一卷能知过去,第二卷能知现在,第三卷能知未来,传说如果拥有全部三卷,可以让凡人成为神。曾经在澳大利亚洛豪德岛发现过其中一卷,二战期间被盟军带到了英国,在不列颠空战后不知所踪。”
“也不算不知所踪吧,那一卷‘命运之书’被‘衔尾蛇’组织的一个分支带离了欧洲。”周舍突然插话,似乎是觉得贝吉塔能说的已经说完了。
“你们驱魔人不能提及‘衔尾蛇’,那就让我来说吧。”周舍操作笔记本电脑,打开投影仪,画面上放出了老爷子做好的PPT,“‘衔尾蛇’是一个欧洲的驱魔人组织,传承千年了,二战期间组织内出现分裂,一支名为‘蛇头人’的分支叛离了组织,盗走了组织守护的一卷‘命运之书’,投入了纳粹一方。”
周舍一边讲解,一边在PPT上播放史实资料,上面包括衔尾蛇组织的标志,活动情况,迁徙历史。
不光是贝吉塔,其他人也非常吃惊,不知道爷爷是怎么会对一个英国的组织这么了解。
“蛇头人分支叛逃以后,衔尾蛇成立了一个新的分支,叫做猎鹰,也是衔尾蛇组织唯一一个以蛇以外的形象作为标志的分支。”
“1944年,猎鹰的成员英国人汤姆·范宁在中国山东省泰安北部山区,在鲁中部队的配合下,消灭了蛇头人分支的残党,找到了命运之书第三卷。”
周舍说到如此精确的事件,在PPT上还配了一张老照片,在一片残桓断壁前边,一群身穿军布衣的人站了一排,最前边有一位白人和一位农民打扮的人分外显眼。
贝吉塔看到这里,惊讶溢于言表。
“你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知道。”周舍老爷子故意卖了个关子,“照片上这个农民,是我的父亲。”
贝吉塔听到这,终于愿意开口说组织的情况了。
“既然大家都是和事件有牵扯的,那我也不用保密了,我是汤姆·范宁先生的后继者,猎鹰分支的成员,这次来中国除了追查大鱼,其实还在追查蛇头人的下落。”
“等等,蛇头人不是已经覆灭了么?在1944年。”
“是的,我们本来也以为,直到去年,在大鱼事件中发现了一个可疑女人,那人的长相和以前蛇头人分支一位骨干成员的长相一模一样。”
贝吉塔说着把照片传到了电脑上,在投影上放了出来。
屏幕上首先是一副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人西装礼服,穿戴整齐,像是在一座教堂的院落内拍摄的,照片旁边着重放大了一个女人的面部,女人长相美丽,看起来像是华裔。
“这是1933年,衔尾蛇组织一次集会上,蛇头人分支的合照,这个女人名叫奥·贝弗里奇。”
接着屏幕上又展示了另外一张照片,是一处公路边的监控截图,上面着重放大了一个女人的面部。
“这是2016年,在大鱼藏身的桑布斯湖拍摄的照片。”
屏幕上取出了两张照片中女人的面部细节,这时隔七十多年的两张照片上,两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有发型和着装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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