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p;624尚眼皮儿让我给初一的一个老师送卷子，等我回来收拾桌面的时候随手翻了一下书，发现里面儿竟然夹了张纸条儿，我展开一看，嚇地我赶紧把纸条儿抓成了一团扔到抽屉里头。

    妈呀，有人给我写情书了。

    625徐楠楠拿着那封署名是曾浩凡的情书念念叨叨：“就拿张纸条儿当情书有没得点诚意撒，好歹也要弄张好看的信纸啊。”

    “关你啥事了？”

    “帮你参谋参谋蛮……你看他又没有顾念安学习好，又没有他高，还没得他长得好看，你不能答应。”

    ……

    “我和顾念安啥子都没得！”

    徐楠楠冲孟晓歌眨眨眼：“不要这么着急否认嘛，我们懂，你不就是怕尚眼皮儿蛮，我们会保密的，是吧孟晓歌！”

    ……

    626我没得一点儿写作业的欲望，撑着下巴盯着窗外，思绪飘啊飘啊，飘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四月三日天气：晴心情：？

    徐楠楠说顾念安喜欢我，我本来不相信的，可是她说的每一条我又反驳不了，这样一想，好像顾念安是喜欢我的啊。

    徐楠楠还问我喜不喜欢他，我……

    “妈你进来就不能说一声蛮，不要走路跟个猫子样地嚇死个人嘛！”我跟做贼样地嚇地赶紧把日记本压在书底下。

    “这不是怕打扰你学习蛮。”

    “走走走，看你的电视去，我忙着呢。”

    看着我妈走出门，我又拖出了日记本，咬着杯子，将刚刚写的那句话看了又看，才拿起笔在后面一笔一划写上：

    我想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

    627总是听大人说不要早恋不要早恋，我也晓得早恋是不对的，可是又总想晓得早恋是一种啥样地感觉。

    是像酸奶一样酸甜唻？

    还是像黑巧克力一样苦涩唻？

    还是跟书上写的那样地像咬碎的糖渣渣儿在嘴里头融化成绵绵的糖浆一样，滑入咽喉，一直甜到心尖唻？

    628顾念安跟往常一样给我讲题，可是我觉得好像今天是第一次离他那么近，近的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可以看见他一眨一眨，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眼睛里全是温柔，像春日绵绵的细雨，像漆黑夜晚的明星。

    整个世界似乎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我只听得见砰砰的心跳声。

    窗外的暖阳与沙沙作响的梧桐叶缠绵起舞，六月的风里藏得满满的都是初夏的气息。

    629我好像第一次有了心事。

    630怕被我妈翻到我的心事儿，我把它们全部锁进了笔记本儿里头，压在抽屉最底层。但是我发现本子上挂的锁跟屋子里头存钱罐上的锁竟然长得一模一样，我试了试，钥匙竟然是通用的。

    虽然晓得我妈不会翻我的东西，我总感觉很心虚，惴惴不安了好几天，我又去买了一本儿带密码的本子，设置了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密码。

    631我的笔帽蹦到顾念安凳子下面了，他捡起来还我的时候，手指头儿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背，一瞬间，我觉得手背痒痒的，心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

    632唐绵绵给我寄了一张她的大头贴，上面的姑娘瘦瘦的，扎着两个马尾辫儿，大大的眼睛，扯着嘴角，伸出了两个指头笔划了个“耶”的姿势，笑的特别开心。

    我想到应该礼尚往来，可是我的存货都贴完了咋搞唻？于是我又拽着徐楠楠去拍了一版挑了两张给唐绵绵寄了过去。

    剩下的……

    我的歌词本，文具盒已经被贴满了还能往哪儿贴唻？我想了想，给孟晓歌，欧阳光，徐楠楠还有大头他们一人一张，然后装作若无其事，一视同仁地样子给顾念安了一张，还状似无所谓地说：“随便拍的，是不是有点傻？”

    天晓得那张是我挑了半天挑的最好看的一张！！

    633我的词汇量太匮乏了，简直无法形容顾念安说：“挺好看的啊。”的时候我高兴的心情，反正比我妈买了牙签肉，比过年穿上新衣服，比考了满分都高兴，都开心，都喜悦，

    634我跟抽风了样地用隐形笔在顾念安的衣服上写了几个字：顾念安。

    我晓得他不玩这玩意儿，但又怕有人不小心将笔帽儿上的灯晃到他衣服上看见了。

    我到底是希望他看到？

    还是不希望他看到唻？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一下午我都在混混沌沌中度过，完全不知道老师讲了些啥子。

    直到放学徐楠楠来找我，我才仿佛如梦初醒。

    天呐，我到底在干啥子？！

    太堕落了，我要好好学习！

    635孟晓歌从教室外面儿一回来我就发现她极其地不正常，这野唬的姑娘，哪次不是咋咋呼呼地跑进来，今儿地咋恁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在唻？

    “孟晓歌，你咋了？”

    我问完这句话，就看到她的脸“呼”地一下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样地，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看我。

    “孟晓歌，你到底咋了撒！！”

    孟晓歌声音跟个蚊子样地，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说：“那个……他拉我手了。”

    哇哦，好劲爆！！

    “啥感觉？！”

    “恩……怎么说唻？就是晕晕乎乎地。”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的感觉唻？”

    “其他啊，找不到，反正当时脑子里面儿一片儿空白。”

    ……

    徐楠楠不晓得从哪里冒了出来，严肃地批评道：“孟晓歌你就不能说实话吗？你那跟个猴屁股样地的娇羞神态出卖了你，不要掩饰了，快说快说……”

    ……

    在我们两个威逼下，孟晓歌猛地站了起来，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拔腿儿就跑地无影无踪了。

    那速度，比脱缰野马都快。

    636如果要是顾念安拉我的手，我……应该是很……欢喜，很……开心的吧。

    637我们这儿的娃娃儿从小到大听的一句话就是：你要好好学习，以后进白果英华，然后考清华北大。

    这句话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只要考上白果，英华两所高中就相当于一脚跨进大学的门槛。

    它是初中的孩子目标，也是家长的。

    宋泽阳那个二球竟然考上了白果高中！

    “蓝圆圆你就羡慕吧！嫉妒吧！”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给我了一种他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的感觉。

    白果咋了，你等着，小渣渣，我也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