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未亮棠月出便出门了,步履匆匆地来到洛水河边,在河边草丛中急急忙忙地翻了翻,直到看到那块静静躺在草丛中的金玉牌,棠月出才终于放下心来。
昨晚月光明亮,那刺客袭来时棠月出一眼便晃到了他腰间露出的金玉牌,在刺客擦着棠月出的肩膀倒下时她便顺手捞走了他的牌子,为防这牌子被别人发现,她在被侍卫救起时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令牌滑入了河边草丛中,这一举动很好的避免了别人在她昏迷时拿走令牌,棠月出本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不料乐頔早就知道令牌的存在,还险些惹出麻烦来。
束束白光刺透云层在洛水上留下点点银斑,两岸红绫满树,绵绵柔柔的延至天水一色处似要将破云之光染上红瑞之色,景色虽美,但棠月出并不留念,收好令牌后她便快步往回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一不阴不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原来你叫棠月出啊。”
这声音不仅矫揉造作还绵软无气,用这样的腔调来念《月出》一诗不仅意境全无还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棠月出皱了皱眉,继而步履淡定的往前走。
“呀!昨夜没空,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拿令牌呢。”乐頔绕到棠月出面前一脸笃定道。
棠月出无答无应的扫了扫旁边花得跟妖精似的乐頔,接着又淡定从容的与他擦肩而过。
乐頔丝毫不在意棠月出的冷颜相对,反而搭讪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名字的?”
棠月出继续将乐頔视为空气,一个劲儿的往前走。
“帝都鼎鼎大名的棠仙师竟是个女子呢……”乐頔将尾音拖得老长,显得更加阴阳怪气。
棠月出无奈的停下脚步,冷声道,“你梦还没醒呢,那就回去睡吧。”
“是呢,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竟是东旸的首席炼金师。”乐頔语调平淡的道出了棠月出的另一重身份。
这点让棠月出很意外,她成为东旸的炼金师是近一个月才发生的事情,乐頔竟然已经知道了。
“你不用意外。”乐頔就像有读心术一般看透了棠月出的心思,“我的眼线不仅精明厉害还遍布天下,他们会定期将情报汇报给我,你的事我随便查查就知道咯。”
“是又怎样,干你什么事?”棠月出理直气壮道。
“是不干我的事,可你拿了我的令牌坏了我的事,我心里可难过呢,所以……我要不要把你的这些事都宣扬出去,让你也不好过呢。”
乐頔语调轻佻,很难辩出他这话是真是假,棠月出摸不透乐頔的心意,决定按兵不动。
乐頔哂笑一声,而后目光如炬的盯着棠月出,棠月出冷冷回视,气氛冷了又冷,冷到棠月出就要冻在当场时乐頔轻扯嘴角的笑了笑,“我倒无所谓,你也不介意周围那些暧昧的眼神么?”
乐頔跳出逻辑来了一句弄得棠月出不知所以,可棠月出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一直专注于与乐頔交锋,棠月出并未留意四周,此时晨光明亮,洛水河边已聚了好些人,且周围人正满眼笑意一脸了然的望着自己,回想起自己先前那直直望向乐頔的目光,棠月出顿时脸红。
这脸一红更是百口莫辩,意识到这一点的棠月出瞬地气恼万分。
“哈哈,谁叫你抵死不承认!”唯恐不乱的乐頔已笑得前仰后翻,这番笑闹瞬间又引得不少人侧目,乐頔皮厚倒不在意可棠可月出已尴尬得只想遁地。
棠月出心中火起但也心下明了,若与乐頔这般疯癫无礼之人纠缠下去场面定会不可收拾,棠月出索性加快脚步往回赶。
谁料刚走两步乐頔又凑了上来,一双狐狸眼闪闪亮亮的望着棠月出,“现在这令牌肯定就在你身上呢。”
棠月出望着前方浩浩淼淼的春水,恍若未闻。
“你这衣袍应该只有袖袋可以装东西吧。”乐頔望着棠月出,笑容灿灿。
棠月出望着岸边繁花如雪的春樱,静默不语。
“我在想,我若强取,结果会怎样呢?”乐頔盯着棠月出,眸若点漆。
棠月出望着水面低低飞过的春燕,面色沉定。
“这般沉得住气,倒是小看你了。”良久后,乐頔眸光闪闪望着棠月出道。
“我东旸的炼金师,自然不可小觑。”
突然出现的声音就如春光一般融化了整个僵持的氛围,棠月出也像遇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跑过去。
“你倒是无处不在。”乐頔皮笑肉不笑的给熟人打招呼。
“谁叫你阴魂不散。”禹央说话向来不好听,这次也懒得客套。
“牌子给你,收好。”棠月出把牌子交到了禹央手里,而后轻扬嘴角看了看乐頔。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乐頔撇嘴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棠月出撂下话便头也不回的与禹央一起离开了。
春日的早晨清新宁定,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步道上,两人走的很慢,被河风吹散的落英松软的叠在了两人肩上。
“你怎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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