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阴暗潮湿，虫鼠四蹿，天下牢房都一样，即便在帝都。棠月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人生中竟还有牢狱之灾，就算不说这牢狱之灾，遭遇的无妄之灾也是一茬接一茬，但好在最后都能逢凶化吉，不知道这次会怎样呢？棠月出望着狭窄木窗外的月光，眼神无波。

    “没想到吧，这么快就落在了我的手里。”一清冷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棠月出诧异，白雪怎会来看自己，转而又明白了，得此良机不来冷嘲热讽两句不像是她的风格。

    “确实没想到呢，我一个无官无位的平头百姓竟也能让你们下如此功夫来整我，多谢抬举。”棠月出扯了扯嘴角，笑笑道。

    “你尽管装作一脸轻松的模样，等上断头台时我就不信你还绷得住。”白雪眯了眯眼睛，狠狠道。

    “话说我与你真正算不得有什么冤仇，你怎地就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棠月出洒脱地往地上一坐，一脸淡定的望着白雪道。

    “真正说来也确实没什么恩怨，不过我从第一眼见你就讨厌你，若要问我为什么总要置你于死地，那理由只有一个。”白雪直直地盯着棠月出道，“我不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正好，我也看你不顺眼。”见白雪这般回答，棠月出也不再指望跟白雪讲道理，随意拍了拍衣服上的蚊虫，淡定道。

    “看我不顺眼也没用，你现在在我手上。”白雪得意道。

    “这话你可说大了，今日文武百官连同他们的亲眷都看到了，我是被皇上囚禁起来了，意图投毒暗杀王爷，我可是朝廷钦犯啊，你管得了我么？”棠月出随意的往墙上一靠，以一副事不关己地语气说到。

    “哼……”白雪摇头笑了笑，望着棠月出的眼神一下凌厉起来，“正如你所说，你只是个身无半职的平头百姓，为什么值得丞相专门设计害你呢？”

    白雪一副意味深长的语气，棠月出眼色无波的看着她，静等下文。

    “因为这是我的意思啊！”白雪语带笑意，可棠月出从她这笑意中分明地听到了几分不甘与无奈。

    “我就是要你死！”白雪脸部狰狞道，“要是前番暗杀能成功我也不会走今日这一步棋，可你这贱人偏偏就是命大，不过没关系，这次我赔上自己也一定要你死！”

    棠月出从没遇到过像白雪这般偏执的人，宁愿鱼死网破赔上自己也要置她于死地。棠月出深深地仔细地看着白雪，心中忽然升起几分怜悯之情，联想到白雪今日惊艳现舞的戏码，再联系到她此刻的话语，棠月出已然洞悉了她话语之外的阴谋，“你说的赔上自己便是遵从李孝成的意思到皇帝身边去吧。”棠月出以一副洞彻一切的姿态望着白雪道。

    白雪惊愕于棠月出的迅速判断，更有被她戳中心思的恼怒。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上次你千方百计地想接近禹央我就看出了李孝成卖女儿的心，禹央不成就换一个人，照他这心思，或许也让你尝试接近过乐頔，但看样子应该是失败了，所以，眼下只有继续抱紧皇帝这可树咯。”棠月出以一副了然一切的表情继续说到，“看你的举动呢，应该是极为中意禹央的，所以你不肯听从李孝成的命令，直到现在因为看我极不顺眼又干不掉我才气急败坏鱼死网破的答应李孝成去皇帝身边，而交换条件就是赶快安排一出戏把我诓进来。”棠月出摇头叹道，“没想到啊，你杀我之心如此急切，暗杀不成的第二天就开始让李孝成布局了。”

    棠月出把白雪的境地说得明白透彻，就如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一样。白雪已脸色发白，看着棠月出的眼神有憎恨，更有几分妒忌，妒忌禹央对她的另眼相待，更妒忌棠月出的头脑，根据只言片语就能做出如此精确的推断，这样的头脑，她望尘莫及，不过有好的头脑也无用，远远敌不过权势，头脑再好一样是阶下囚，想到这白雪又有了底气，望向棠月出的眼神也更加自信，“你确实能言善断，不过，正如你所说，我会留在皇帝身边，三言两语就能让你死！”

    “话可别说得太早。”棠月出撇撇嘴，“皇帝再昏庸也不会傻到听你摆布，而况你能不能留在皇帝身边还是未知呢，就你今天跳的那舞，还不如乡下跳大神的呢，整个舞蹈的节奏都跟着我的琴曲在走，同等条件下，我的琴曲优于你的舞蹈。”反正脸皮已经撕破，棠月出能损两句回去便损两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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