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会就你一个人吧？”棠月出见四周一片寂寥，探问到。

    “之前有打扫的府丁，我来之后便把他们都遣散了。”禹央端着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缓缓道。

    “也好，免得到时候你倒台了还连累别人。”棠月出吹了吹茶，呷了一口，缓缓道。

    “呵……”禹央似乎想到什么，苦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平常模样。

    “你刚刚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哦，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棠月出没有放过禹央的任何表情，试探的问到。

    “还真是心思重呢，你我好歹也算生死之交，没必要连我也防着吧。”棠月出试着说服禹央讲出自己的心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连你这个外人都能看透的事，我父王为什么就看不明白。”禹央无奈的笑了笑，“东旸与朝廷的局势早就剑拔弩张，此次东旸又出现了铜矿，就算我们没有反意，天子也会因为忌惮而把我们抹杀掉，更何况我父王又是个功高震主的王。”

    “你的言外之意是你父王至今为止还并不认为朝廷会对你们动手？”棠月出略带吃惊道。

    “或许是他自以为跟先皇交情深吧，毕竟救驾就救过三回，足以表忠心了，又或许是他觉得只要自己光明磊落那些闲言碎语便影响不了朝廷对他的判断，反正对现在这个朝廷他是莫名的信任，尽管现在奸臣弄权，百姓罹难，但他依旧相信这天下会河清海晏，任何人都动摇不了他。”禹央虽然很敬仰他的父王，但对于他的冥顽不灵还是有些埋怨，“我父王就是这样，上阵杀敌有勇有谋，治理番疆也是得当有方，可面对那些阴诡之事时便失了机敏，半点看不破。”棠月出没想到，一向以明智贤德著称的东旸王，竟还有这样近似于愚忠的一面。

    “你父王虽看不破，但你都看得明白，那你为何还要来帝都赴宴？”

    “我不来便是他来，以他对朝廷的信任，恐怕刀架在脖子上了他还会相信皇帝会还他清白，我又怎能让他犯险。”禹央眼神平静的望着前方，缓慢而坚定的继续道，“此次我来帝都便是要亲自证明给他看，他所信任的朝廷已不复存在，唯有自立门户才能还天下以太平还百姓以安宁。”

    唯有自立门户，才能还天下以太平还百姓以安宁，禹央说这话时并没有豪情万丈的姿态，但棠月出却感受到了澎湃激昂的胸怀，禹央这一生的志向已在他的话语间表露无疑。

    “好！小伙子有志气！”棠月出突然打破气氛幽默道，“本来今天是来找你算账的，想问一问你最近为何如此古怪，如此变幻无常，但见你有这么多苦衷我也就不找你茬了，另外，你也救过我几次，这些东西就当是补偿了！”说着棠月出便把带来的包袱推到了禹央面前。

    “什么？”禹央疑惑道。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要。”

    刚刚还好好的禹央又变回了之前冷硬的模样，看也不看便说不要，这很气人，好不容易平下心火的棠月出又冒起火来，“禹央，你别以为我欠了你的！”

    “你确实没欠我什么。”禹央继续冷硬的讲到，“你我本就互不相欠，你帮我炼金，我救你性命，这些轻而易举的事都是出于雇主对雇员的关怀，你别想多了。”禹央云淡风轻的将两人的交情抹杀掉。

    “好，算你狠！”见禹央执意如此，棠月出也懒得再贴上去，“东西我今天是一定要搁在这儿的，你要不要随你，我只图个心无愧疚两不相欠。”说完棠月出便猛地起身，“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俩再无交情可言！”棠月出的话说得很决绝，说完便大步离开。

    禹央定定地看着棠月出离开的背影，刚刚冷硬的心此刻忽地崩裂了，痛苦不断侵袭而来，从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会给她带来灾难时，禹央便想着要与棠月出保持距离，可每次她一问自己便会答，每次她一有难自己便会舍身望命的去救，每次都在懊悔中警醒自己再这样下去只会连累她，可每次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她，禹央从未如此失去自控能力。

    桌上的包袱已经散开，可以窥见里面的东西，其中有个琉璃瓶，里面装着水一样的东西，瓶上还贴着字条，上面写着“硝水”二字，看来棠月出是把自己防身的宝贝都给禹央了。

    “如此也好，各自离去各安天涯，我再不会连累你。”禹央望着桌上的东西呓语般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