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肩膀。
“九爷,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也莫要责怪管家了,管家先生也是尽忠职守。”
说完,苏潋滟先一步跨出了解府的大门。
这一下,解九爷的脸更黑了。
解府管家这个月月钱,怕是打了水漂了。
到了车站,人头攒动,要不是齐铁嘴那身标准的算命先生行头和幢幡,能不能找到佛爷二月红他们还真难说。
为了以免张启山这只老虎不在家,有些心怀不轨之人趁张启山不在期间兴风作浪,此次行动非常低调,平日里和张启山连体婴儿似得副官也没有带,留下来坐镇张府和军营。
根据原来的计划,二月红把丫头送上了另一趟相同目的地不同路线的火车。
自己则与佛爷八爷一起坐上另一辆会遇上彭三鞭的火车。
十点四十五分,也差不多到了佛爷他们登车的时间。
八爷手持着八卦,笑眯眯的看着解九爷和苏潋滟一起。
“感情好,人家苏先生是成你秘书了?三次有两次都见你们俩一起。”
解九爷瞟了齐铁嘴一眼。“老八,潋滟和我是来送你们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面的计划,苏潋滟总觉得今天八爷有点儿闷。
倒是二月红十分平静的冲苏潋滟一抱拳。“丫头最近的精神最近好了很多,大恩不言谢,等这次求药归来必定宴请先生。”
丫头才是二爷唯一的软助。
苏潋滟拜拜手:“这都是小事,还望佛爷,二爷,八爷此次求药多加小心。”
张启山扣上帽子,相比起用武力可以解决的彭三鞭,他更担心新月饭店的情况以及他走后的长沙。
“此次势在必得,倒是九爷潋滟,我不在期间还请多担待。”
苏潋滟和解九爷同时点了点头。
十一点整,火车发出一声刺耳的鸣笛,慢慢的开出了长沙火车站。
随着火车开出了视线范围,苏潋滟的笑意也凝固在了嘴角。
从他和九爷进入火车站开始,不,可能从佛爷他们进入车站开始,人山人海之中有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人群是最好的屏障,也是最好的杀人现场。
来者不善。
“潋滟,我看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杜若汀兰也不在,不如……”
解九爷刚想说让苏潋滟留自己府上,就见苏潋滟的神色和刚刚已经判若两人。
有人。苏潋滟用眼睛瞄了瞄后方。
解九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佛爷他不在家的事是纸包不住火,还以为有张副官坐镇,至少可以缓上两三日。
这群蛇鼠之辈还真有几把刷子,佛爷这会儿还没出长沙的地界呢,就有人想拿九门的人开刀子了。
苏潋滟和解九爷很默契的神色如常的走出火车站。
解九爷假意开车门,实则看向后视镜,果然看到一个穿着呢黑马褂的男人正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
解语楼是暂时回不得了。
苏潋滟把手按在车门上故意拔高了声音。“九爷,长沙城来了这么久,在下还没好好逛逛呢,不如乘这时辰还早,九爷做在下的向导带在下好好开开眼界”
解九爷合上车门,眼镜片儿后闪着精光。
“乐意至极。”
接下来解九爷开始带着苏潋滟七拐八弯在长沙城里“逛”开了。
从这个街到那个巷,解九爷简直活生生的人肉地图,苏潋滟都怀疑,长沙的每条街每条巷是不是都是他解九爷画的地形图。
后方,那人已经渐渐有些跟不上了。
“又是日本人?”苏潋滟边走边问道
“不像。”
刚开始自己也是这么怀疑,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平日里低调,在九门又是下三门最后一门,大部分生意周转又在省外,照理说并不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我对于日本人并没有什么价值,目前也不牵涉到他们的利益,而我又是九门中人,不好轻易得罪。”
而陆建勋,即使吃了个闭门羹,为了自己的声望也不会如此轻举妄动。
那么到底是谁要等到佛爷和二爷离开长沙才下手呢。
“说实在,我也想不明白”
“哦?这世间还有九爷想不明白的事情?”苏潋滟脚下一顿。
“我又不是神,自然会有想不明白之事”
潋滟对于自己的这颗脑袋还真是信任的很,解九爷哑然失笑。
“九爷想知道么?”
看苏潋滟刹住脚步,一种怪异感油然而生。
“你要做什么?”
苏潋滟一边的嘴角慢慢的上提,有种说不出的邪魅和狡黠。
“自然,是问清楚。”
他转过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苏潋滟!”
解九爷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料他解家祖传的思虑深沉,都想不到苏潋滟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且不说他们对这人一无所知,潋滟的身体还这么虚弱!
解九爷加快脚步,跟上苏潋滟的步伐,一把抓住苏潋滟的肩头,但立刻,九爷就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手上动作有点重了。
他松开了手,对苏潋滟摇了摇头。
“潋滟,太危险了。”那语气好像对的不是苏潋滟,而是对着一个被自己宠坏的孩子,三分威严,七分恳求。
苏潋滟还未做出回答。
前方就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现在才觉得危险。”
那人抬了抬帽子,露出脸上骇人的伤疤。
”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