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下)
九爷拿着电话,满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
放下电话,苏潋滟问道:“可是拍卖会出了什么事?”
九爷有些气急败坏的在房间踱了几步:“如你所说,现场有日本商会的人,和佛爷竞价,而且新月饭店的药材采用盲拍,现在,佛爷和二爷家已经被搬空了。”
“所以佛爷向你借钱?”苏潋滟的表情有点儿玩味。
“这帮人,平常在长沙为非作歹也就算了,现在还跑到别人的地盘去逞英雄!”九爷长叹一口气,摊上佛爷这么个兄弟,真是又气又无奈。“苦了我,不但要费脑力,费体力,现在还得费钱!”无奈归无奈,解九爷还是拿起电话准备慷慨解囊。
看着有些孩子气的九爷,苏潋滟强忍着没有笑出来,于此同时也按住了九爷的手,解九爷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九爷。”苏潋滟的眼角轻轻上扬,唇瓣轻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日本人既然想争,我们干脆就让他们一样都拿不到。”
“哦?”
苏潋滟神秘的一笑:“张大佛爷这么个吉星高照之人,必有贵人相助。”
拍卖场上,张启山和对面日本商会的代表针锋相对。
“彭先生,您是一位可敬的对手,只是我奉劝你一句,留下一些家底,他日还可以东山再起。”
“你不要以为,你对中国的文化很理解。”张启山的手往扶手上重重一撑,压倒性的向着对面说道。“我们中国还有一句古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意思就是说,你我之间的交往有来有回才有意思,别以为你在中国,吃了几天中国菜,说了几句中国话就很了解中国了,连我们在场的人都未必能征服得了。”
场上一片沸腾,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彻了整个新月饭店,所有人都为张启山叫好。
日本商会代表面子上挂不住,一脸铁青的坐会了椅子上。
一直由并蒂姐妹陪着的赵长官边拍着手边站了起来。
“彭先生铁骨铮铮,赵某佩服,我华夏大地岂能放任这群宵小之徒在这里放肆,这鱼影青莲,双龙挂耳就赠与彭先生作为拍资,祝彭先生能够顺利拍下药品。”
苏莲心捧着木匣子,走到楼上的包厢,向张启山眨眨眼睛。
张启山一看,朝着楼下的赵长官一抱拳,也不再客气。
“在下谢过了!”
隔壁那位身穿满清服饰的男人似乎还嫌这拍卖会不够精彩,直接给张启山拿来了一箱银票。
长沙这边,解九爷在信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字。
“马上把这封信用电报发给日本商业监察的木下君”
“是,九爷”
看着下人拿着信离开,解九爷长舒了口气。
“你那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倒是提醒了我。”
苏潋滟看着九爷书房里挂着的几张青花瓷的照片,语气颇有些幽怨。
“可惜我那鱼影青莲的白瓷碗,和双龙挂耳的香炉。”
“白瓷碗?香炉?”九爷想起了苏潋滟二楼博古架上的瓷器和随处可见的香炉,也不知苏潋滟在那拍卖场上又安排了什么。
苏潋滟转过脸看着九爷,委屈的撇撇嘴巴。
“九爷还是等佛爷回来自己问吧,这次他可是又欠在下一个人情。”
张启山这边正上演着一出现场版的众志成城。
而日本商会这边却正在经历一场破屋偏逢连夜雨。
日本商会代表人看着停止资金供应的声明,气的一把将那张连带着撤走了他所有底气的纸拍在了桌上。
拍卖的结果,以张启山连点三盏天灯将三样药材尽数收入囊中,顺带着还教训了真正的彭三鞭收场。
拍卖会结束后,张启山齐铁嘴乘着场面混乱,由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尹新月掩护,离开了新月饭店。
莲心莲熙和赵长官一起回到了房间。
赵长官脱去了身上的军服,身形一愰,竟然是几天不见人影的杜若。
“杜若姐,这大人明面上不说,心里该得心疼死。”
“谁说不是呢”杜若簪起头发。“我们家大人,就好收集个瓷器香炉。”
正说着,敲门声突然响了,三个人警惕的看向门的方向。楼下乱成一锅粥,这种时候谁会来?
杜若闪身躲进了浴室里。
苏莲心开了门,来的是新月饭店的小厮,手中还捧着两个锦盒。
“并蒂姑娘,刚刚赵长官抵得两样东西,转手就被一位看起来很像洋人的姑娘买下了,她买下后让我拿给赵长官,还托我拿来一封信。”
苏莲心抬起下巴不屑的问道:“洋人姑娘?”十足的一个妒妇的模样。
“是是是,金色的头发,眼睛是灰色的。”小厮看了一眼莲心的脸色,谄笑的说:“那于并蒂姑娘自然是不能比的。”
苏莲心满意的点点头,接过托盘,往小厮的手里塞了一块银元。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小厮拿着钱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苏莲心关上门,杜若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金发灰眸,是冥王身边的艳女。”
“冥王阿茶的婢女?”
杜若看着信封上的“赵长官亲启”说道:“定是冥王有什么事情要找大人。”杜若把锦盒和信一起放进了随身携带的箱子里。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长沙。”
长沙那边,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还不等管家前来汇报,几个当兵的就突然闯进了解雨楼,带头的正是那个宋承宪。
宋承宪进去的时候,就见着苏潋滟和解九爷正悠闲的喝茶,解九爷看到眼前这乌压压的一群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姿态。
“呵,也不知是什么风,竟然劳烦宋长官亲临。”
宋承宪干笑两声。
“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找解九爷的,而是来找这位苏楼主的。”
解九爷的表情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痕。
“怎么,我和九爷喝杯茶是冒犯了什么法律么。”苏潋滟扫视了一眼面前全副武装的人。
“自然不是”宋承宪的脸有点拉不住了。“我们家长官想请苏楼主去做做客。”
“做客?若是我不想去呢。”苏潋滟端起杯子,允了一口。解九爷楼里的安华黑茶不错,入口没有那么涩,赶明儿让玉玲也去置办一些。
明眼人儿都看的出来,苏潋滟根本不把这宋承宪放在眼里。
宋承宪咬肌抽动几下,好你个苏潋滟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苏楼主可就要恕我无礼了!”
解九爷啪的一声把茶杯撂下。
“宋副官可是当我解某人不存在了。”
“这……”宋承宪刚想发作却想起自家长官的吩咐,目标只是苏潋,不要节外生枝,当下只得陪上个笑脸。
“解九爷,实不相瞒,最近我们家长官抓了个通敌叛国的人,这人前几日据说去了苏楼主的听雨楼,我们家长官只是想问苏楼主几句话,还请九爷行个方便。”
苏潋滟在桌子下抓了抓解九爷的手。
扯上通敌叛国就是非同小可,陆建勋的理由很是正当,如果强行回避,必定会给陆建勋一个机会借题发作。
以他们九门的能力并非压不下来,只是这样,等于坐实了和通敌叛国有瓜葛,直接影响到的就是张大佛爷。
之前陆建勋拉拢解九爷不成,此时心有不甘也未可知。
这次,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解九爷哪里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陆建勋对苏潋滟并非知根知底,自然不会轻易下手,至于要对苏潋滟做什么就很难说了,陆建勋这个人看似宽厚亲切,实则心如蛇蝎,而潋滟,那日在地下室里,他告诉过自己,他不可以用法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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