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若有所思。

    官兵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公子可否见过此人？”

    秦陆英抬头注视着两名官兵，盯得他们有些发毛，久久才收回视线，缓缓开口：“并未。”说完就躺下了。

    两名官兵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同识趣地离开，顺道带上了房门。

    黑色的里衣几乎与屋顶融为一体，让人产生视觉错觉。官兵推门而入，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更没发现悬在房梁上的舒智瑶，便快速关门离开，搜索下一个房间。

    之后又陆陆续续听到了十来句“没有”和一句“撤”，等到一批人马全都离开后，舒智瑶才跳下房梁。嘴角缓缓牵起一抹鄙夷的笑，一些小兵小卒，自己又怎会躲不过。

    第二天一早，舒智瑶就换上了一身钴蓝色的袍服，领口和袖口上镶锈着丝边流云纹，腰间扎着一条同色金丝蛛纹带，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嵌玉银冠中。这身打扮虽显得深沉，却也不失匠心。舒智瑶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牵起嘴角，出门！

    奕菲在书轩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已经三日没有找到老大了。奕菲只是迷糊地记得老大在出走之前好像一直有念叨过要找什么人，但是自己也并没有把这一点告诉将军。不过既然老大要找人的话，那她一定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书轩城的，老大一定还在书轩城里！奕菲这样想着，突然一只手就用力覆上自己的双眼，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奕菲眼前顿时一片黑暗，也无法呼救。

    奕菲冷静下来，迅速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想要给对方来个过肩摔。无奈对方臂力大的很，丝毫没有被她所折动，自己却毫无招架能力地被拖到一个小胡同里。

    对方刚放下手，奕菲就迅速地抓住对方的胳膊，来了个后别，控制住对方。

    “是我。”

    奕菲听到老大的声音，顿时愣住！慌忙松开自己的手，“老大，怎么是你啊！你没事吧。”

    舒智瑶转过身来，看着奕菲，然后笑着道：“臂力还有待提高。”

    奕菲羞愧地挠了挠脑袋，嘿嘿笑。

    舒智瑶：“跟我去茶楼吧，我们坐下来说。”

    “是。”

    ――

    两人进了名叫蕴香楼的一家茶楼，要了二楼的一间包房。大厅里唱戏的声音透过屏风悠然传来，给这燥热的下午带来一丝安宁祥和。

    上茶的是老板娘，三十来岁的模样，衣着朴素却不失优雅，略施粉黛，整个人的气质和茶楼的氛围似乎和为一体。

    老板娘为舒智瑶斟了一杯太平猴魁，同时也为奕菲斟了一杯，“二位客官请慢用。”说完便打了个恭，转身优雅地离去。

    舒智瑶觉得一个普通茶楼的老板娘，能够有这样的修养和心智，应该不是寻常人。

    舒智瑶回神，望向站着的奕菲说道：“坐下说吧。”

    “属下不敢。”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拘谨了，我不是说了就把我当成奕莙一样吗。”舒智瑶皱皱眉。

    奕菲犹犹豫豫地坐了下来，才和舒智瑶解释道：“老大出走那天，将军发了很大的火，说我和奕莙只知道陪您胡闹，不知阻拦您，说我们没有一点下人该有的模样。”奕菲说着说着，头就低下了，再没有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声音似乎也有些哽咽了。

    舒智瑶叹了口气，拍了拍奕菲的手，“好了，都是我连累你们了，哥哥也是太心急了，你们别放在心上。”

    奕菲一脸感动，“老大，有您这么好的主子，是我和奕莙上辈子修来的福，您放心，为了您，我和奕莙万死不辞！”

    “好了，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啊。”舒智瑶揉了揉奕菲的脑袋。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对一个十六岁的姐姐做这样的动作，奕菲也是哭笑不得。

    舒智瑶恢复正色，“好了，说正事吧，我找你是因为我需要你们帮我找一个人。”舒智瑶神秘兮兮地说着，然后起身走到床边，从枕头地下取出一幅画像，缓缓打开。画中的人正是身着军装的萧挺。

    男人剪着帅气利索的板寸，有着一双深邃到让人能在不经意间沦陷的眼眸，一边嘴角微微上扬，是萧挺标志性的坏笑。整个五官立体分明，栩栩如生。

    奕菲第一次看到短发，这个人又穿着奇装异服，着实吓了一跳，不免惊讶地道：“老大，这是...？”

    “这是...我的一个旧友，我和他失散了，现在想找到他。”舒智瑶说得微微有些神伤。

    “这件事万不可声张，你和奕莙再挑选几个有胆识、功底强的赤玥军，五人足矣。以后就暗中跟着我，我到哪个城池，你们便在哪个城池暗中寻找。这张画像不能传播，所以你们要铭记他的脸，见着了及时禀报我即可。”舒智瑶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