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厅！”楚梓焱话还未说完，舒智瑶就高声纠正。“来都来了，就好好瞧瞧这歌姬舞姬的小脸儿嘛！”舒智瑶靠近楚梓焱低语。

    青楼，烟花柳巷，乃世人寻欢作乐之地。来此地之人既有文人墨客也有达官贵人，当然，也不乏纨绔子弟与风流成性的高官。而暗香楼虽为青楼，却不是什么低贱的娼妓卖身的场所。这里多的是拥有落雁之貌，闭月之容的才艺双全的舞姬歌姬。楼里的陈设也是极尽奢华之风，却又不失古典之美。千万根烛火摇曳生辉，点亮整个大厅。

    大厅的桌椅围绕着舞台四周摆放，舞台正对的那一排已坐满了人，舒智瑶便选了边上的位置。二人落座，点了些点心，等待下一个舞姬上场。

    天已入秋，已有了丝丝凉意，这舞姬仍是穿着一袭火红色的轻袖罗衫从屏风后面缓步走来。只见女子烈焰红唇，举手投足之间极尽妩媚二字。表演还未开始，场中顿时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众人高呼：“落葵姑娘！落葵姑娘！”还有不少人吹起了口哨。舒智瑶也跟着瞎凑热闹：“唔―落葵姑娘！”

    舒智瑶一开口，就有不少人投去了怪异的眼光。这位小兄弟声音竟如此尖细，长得也是娘里娘气，不免有人嗤笑。

    楚梓焱难得地没有护短，也跟着众人一起笑

    她。舒智瑶怒瞪了楚梓焱一眼，怕露馅儿，便不再开口。

    落葵姑娘一直嘴角微含笑意，在舞台中央站毕，屏风后面便袅袅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落葵姑娘随着乐声开始舞动蛇腰。

    琴声娓娓动听，红衣女子蛇妖舞动，婀娜多姿，每一次摆动，每一个眼神都风情万种。余音绕梁，红衣女子的身姿也深刻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琴声由缓入急，红衣女子的舞动节奏随乐声而渐快。琴师与舞姬的配合默契十足，客人们异常的安静，视线都随着红衣女子的舞动而移动。舒智瑶不敢出声，只能激动地低声夸赞，就连楚梓焱也是看得专注，听得入神。

    曲毕舞毕，场内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就连楚梓焱也是毫不吝啬地鼓起了掌。

    舒智瑶听见有人低语：“唉，这落葵姑娘一个洁身自好的清绾子，就是卖艺不卖身，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皮囊了！”

    这些话私下低声议论倒也无可厚非，可有人就是不知世务地吼了出来：“落葵姑娘，一夜几个钱啊！”说完有人附和着笑笑，也有人暗啐了口。因为此人乃沈太师的二嫡孙，沈不凡的堂弟沈不仟。这沈不仟还真不像个沈家人，沈家乃书香门第，真不知是如何教出来这种人间极品。沈不仟长相与沈不凡比也没有逊色多少，只是这言行鄙俗无比，实在是下流。

    落葵姑娘看着沈不仟未发一言，清高地转移视线，给其他客人行了礼，就转身欲退回。

    沈不仟当众被无视，感觉丢了面子，顿时爆发，满嘴的脏墨就往外喷：“你个娼妇！本少爷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现在这般清高自傲，晚上不知在多少人的身下承欢过！装什么装！”

    落葵姑娘下意识地往屏风的方向看去，见屏风后的人影尚未移动，暗暗舒了口气，这一切被舒智瑶尽收眼底。

    “公子若只是想找个与人颠鸾倒凤之地，怕是走错了地儿，要错了人。落葵只卖才艺，还请公子自重。”落葵姑娘眼神冰冷，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

    沈不仟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当今太子的教师沈太师的嫡孙！你忤逆我，你可知道有什么下果吗！”

    落葵姑娘面不改色，烦透了这种鄙俗之人。舒智瑶很是欣赏落葵姑娘，一颦一笑足以倾城，不卑不亢不肯沉沦。

    “我倒是很想知道得罪你有什么下场。”舒智瑶翘着个二郎腿，胳膊随意地放在桌子上，手指还一下一下地打着节奏，看都没看沈不仟一眼，只是从嘴中缓慢地吐出了这句话。

    “哪里来的娘炮！有多远滚多远，老子的事也是你能掺和的？！若是多管闲事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沈不仟恶言相对。

    “胃口大着呢，吃的了！”舒智瑶笑眯眯地回复。

    沈不仟先被忤逆现在又被怼，气急，捋起袖子就气势汹汹地向舒智瑶走去。楚梓焱慵懒起身，走到舒智瑶前面，把她挡在身后。

    楚梓焱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人不敢靠近，沈不仟虽然心下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怎么又有人多管闲事！”

    “因为看你不顺眼。”楚梓焱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