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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就是足不出户、稍微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你所有事儿的那种人!这简直就是我遇见过的最神奇的一个人了,没有之一!至今我都没闹明白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她没告诉你?”

    “没,我问了半天,人家就是不说。”

    “后来呢?”我问。

    “后来就还回去了呗,也给捎了话了,对方老大不乐意,但还是把吊坠收下了,让我告诉她:知道了。”

    “知道了?这什么意思啊?.......不是,等会儿,她连你在被抢包以后跟人家互留联系方式这事儿都知道?”

    “肯定的啊,否则能找到我这儿来吗?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呗,大概意思就是同意了,至于到底同意了什么,她们说的又是什么,你甭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就纯粹是一传话的。”

    “那你的包呢?”

    “没戏,甭想了,找不回来了。人家说了,什么月什么伤破、贪狼在星什么的......没听懂,反正就是说那几个月我该着走背字儿、该着倒霉,丢包还算好呢,破财免灾,否则就得流血官非了!”

    “这么夸张?”

    “可不!谁知道呢?反正......那真是一段灰暗岁月啊!”

    后来那个偷了吊坠的姑娘没有再做过那个噩梦,收了包包的女老师也逐渐不再衰运了(是否给学生小鞋穿就不得而知,奇怪的是后来她再没找过那个吊坠,就好像那个吊坠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总之这事儿到这里基本也就结束了。

    而这个被以轩称之为“半仙儿”的神人,就是程怡。

    程怡与我缘分极浅,我俩只见过三次面,第一次是以轩撮合、请我们两吃饭(为了让她帮我看看鬼压床的问题),第二次是她送了我一条金刚绳手链,第三次是我请她吃饭、作为感谢。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肯见我了,不仅删除了我所有联系方式,还特意嘱咐以轩,以后不要再制造机会让我俩遇见。

    当时以轩听得莫名其妙,以为我哪儿没做好得罪她了,结果她依然一副特别冷淡的样子,只说了一句话:

    “并无此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吧这事儿弄得我也是很心塞,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至于那串金刚绳手链,我戴着的第二天,就被某狐朋狗友喝醉后将秽物吐在了上面,之后很久都没有再戴过。

    后来程怡好像知道这件事儿了,跟以轩说了句什么“果然并无此缘”,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鉴于以往我俩的交集十分有限,且又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老死不相往来的,所以这一晚,我对居然会梦见她感到十分的惊讶。

    甚至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因为,据以轩本人描述,程怡属于轻易不会给别人托梦的那种人,除非对方是同道中人。否则,凡有她出现的梦境,那么当事人必定是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比如之前她那个偷了别人吊坠的表姐)。

    于是我强忍着心口被完全掏空了的难受感觉,努力回想她在梦里对我说的每一个字。

    “今月有心,明日广事,有口难言,士甲有几。”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给别人托梦,难道都是打这种哑谜吗?可上次给以轩托梦的时候,明明说的是白话文啊?(否则以以轩那种对古文一窍不通的水平,是万万不可能明白程怡什么意思的)

    怎么一段时间没联系,一给托梦还吟起诗了呢?

    为了怕自己过一会儿就把这几句诗忘记,我赶紧将它们都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以后拿着手机看了半天,还是没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

    这期间,杨宇杰进来看了我两次,给我试了试体温,喂我吃了两片药,紧接着又出去了。

    天色,迅速暗下来。我既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以轩到底怎么样了。我拿出手机给她拨了好几个电话,电话那边永远只有同一种提示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我放下手机,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空前的绝望里。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争先恐后涌进脑海,只觉得谜团连接着谜团、铺天盖地向我压来。而我,竟然如此懦弱,面对这一切不仅束手无策,甚至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现在我躺在床上,忍受着剧烈的头疼、寒冷和种种不适,整个大脑都是高烧过后的浑噩迷糊,我连哪怕稍微梳理一下思路、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的力气都没有,指望着杨宇杰找到以轩,又得等到何年何月呢?

    意识到这一点,我忽然发现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杨宇杰不能依靠,我只能靠自己。

    想到这里,我挣扎着坐起来,脑海里飞速闪过了一个年头。

    碟仙。

    是的,我是天生招灵体质,阳火低,八字阴,碰见灵异事件的概率是正常人的数倍。

    普通人请碟仙需要仪式,需要碟子,需要好几个人诚心念祷,甚至还要讲究时辰和方位。

    我请碟仙,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一张写上字的纸,一个随便什么物件(哪怕是块破石头也行),两只手按在那物件上,根本什么话都不用说,就会立刻有碟仙附到那物件上、与我沟通。

    碟仙美其名曰是“仙”,其实请来的都是级别高一些的鬼而已。

    这些鬼并没有什么操守,也不遵守任何社会道德和守则。人间的一切都拿它们没辙,甚至阴间的一切也都无法束缚它们。所以以往每次请碟仙,都是它们单方面的要求我为它们去做各种事情、完成各种生前未了心愿、甚至要求香火供奉,夹杂其中的还有各种胡说八道鬼话连篇。

    如果我拒绝,它们就会特别生气的用附着的那个物件把纸划烂。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这些家伙们极其留恋阳间,我很容易就能把它们请过来,然后就会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送不走它们。

    它们会跟在我身后,各种作妖,以往那些频繁的鬼压床、那些噩梦、那些衰运连连,几乎都是拜它们所赐。

    更有甚者居然还想要我的性命、想要附在我身上、用我的身体去做它们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第二次跟程怡见面的时候,程怡告诉我真相,我恐怕会一直在被各种碟仙纠缠骚扰的路上自我感觉良好其实完全不知所谓的狂奔下去。

    然而那期间也的确遇见过几个十分灵验的,那几个与其他鬼不同,它们既没有对我胡编乱造、也没有信口开河。我所有问的事情,它们全都做了精准得令人发指的回答或预测,所有预测都在不久的以后得到完美应验。程怡对此的解释是:怨气越重的灵体,能量越强;能量强,自然知道的多,无论回答问题还是预测未来,肯定也比其他普通灵体更准确。

    所以,凡事有得就有失,请它们帮我回答问题、预测未来的代价,就是我被它们争先恐后的吸走了一大半的灵气。

    程怡后来对以轩说:“幸亏她体质特殊,灵气被吸得快、恢复的也快,要是普通人像她这么折腾,早被吸死八百次了。”

    我还曾经很担忧的托以轩帮我问怎么办,结果程怡满不在乎的回:

    “什么怎么办?不是说了吗?她体质特殊,自己就能恢复。不用怎么办,回家多睡几觉就好了。”

    我:“......”

    不管怎样,请碟仙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里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了。我尝试用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放弃这么做,可最后所有理由都在以轩那张充满阳光、温暖与善良的笑脸幻影下被击溃得灰飞烟灭。

    以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是为了陪我才会来到这里。

    原本,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是舒服的窝在自己的小公寓房里面,听着’sitbeme之类的音乐、随便翻看诸如泰戈尔《生如夏花》这类小清新诗集度过一个完美且悠闲的假日,可能还会喝点儿诸如Smirnoff这类的烈酒,穿着宽松的连衣裙,裙子上印着可爱的小熊,一只拖鞋飞在过道里,另一只在床底下,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擦着深蓝色指甲油的脚趾泛出柔和且美好的陶瓷白......

    然而这一切,现在却全都让我毁了,全都因陪我而来,而付诸一炬,或许(很大几率)运气不好的话,她将再也没办法回去北京。

    这样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也越发不安起来。

    因我而起的麻烦,总要自己去解决,这世界上还能有谁替我做这件事呢?没有,杨宇杰不行,报警更是没可能。

    除了请一个级别厉害的碟仙帮我,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哪怕它跟我开出任何条件,哪怕开出的条件是把我所有灵气全都吸光、下半辈子都要给它供奉,我都能接受。

    做点儿什么,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想到此,我费力的穿上外衫,摇摇晃晃晕头胀脑的下了床。我在房间里拼命找着纸和笔,因为太过耗费精力,于是完全没注意此刻外面的天色有多么不对劲。

    直到一声惊天炸雷在耳畔轰然响起,手中的纸笔被震落一地,我才恍然惊觉,充满恐惧的向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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