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易红红给她套好褂子,拉着她下楼吃早餐:“还不会。我虽说也是个妖精,但也就是个开了灵识、会变化人形的坛子,也没正经学过腾云驾雾的术法,只能简单地隐藏行迹,使点小法术什么的,连捏诀儿打架都不会。”
刘小山十分遗憾:“可惜可惜。”
早晨的食仙居,食客并不多。曹雪静和李绸风已经踞了四方桌子的一角开吃了,刘小山和易红红在另一边坐下,招呼跑堂的李大壮:“大壮!给再来两屉蟹黄包、两屉小虾饺、并生滚的羊肉稀粥两碗,快些快些。”
“哎。”李大壮有气无力答应一声,又拖着步子往回走。走到一半折回来几步,苦恼地抓着头发,“客官您刚才说要两屉蟹肉包,还有什么来着?”
“不是蟹肉包,是蟹黄包,还有小虾饺,羊肉粥,全部一式两份。”
“哦,好嘞。”
一会儿早餐上来了,刘小山看看李大壮端来的盘子里赫然的绿莹莹的韭菜饺,不由得抬头问:“你没事吧大壮?昨晚没睡好?”
李大壮皱紧了眉头:“啊啊?又错了吗?我这就给您换去。”
“算了算了,都一样的。”刘小山看着他好似被人照着打了两拳似的青黑的眼窝子和快把两只眼睛都哈进去了的大眼袋,估计他今天早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叫错客人的菜名了,不太忍心让他再跑一趟,“你精神这么差?病了要看大夫。”
李大壮和他们相熟了,说话也自在起来,他放下托盘歇一会儿:“也没有啊,我昨晚给你送完灯回去就睡了。”又打了个大哈欠,“可能是吹湖风吹的着了凉?”
易红红告诉他:“那你赶紧去厨下找林师傅给你做碗姜汤喝下发发汗。还不舒服的话,要尽早看大夫。”
“林师傅啊……”李大壮慢吞吞抬头想了一会儿,“他今天好像病了没来。”
“那就请别的师傅给你做呗。”
“哦。”李大壮答应了一声,拖着步子往厨下走。
本想和他打个招呼告个别的刘小山生生把后面的话咽在肚子里:“算了算了,他今天有气无力的,不打搅他了,我们吃过了就去找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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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船夫定下了午后开船,交付了定银,四个人散着步子往回走,准备回去收拾行李,再做些采买,吃过午饭就出发。
“说起来这次来江都都没四处耍过,真是可惜。”李绸风四顾沿边街道,仿佛此时多看一眼就多赚一些,少辜负一些似的。
曹雪静听了很不好意思:“都怪我说的晚了,带累大家匆匆忙忙的跟着我赶路……不然我先去上京,权当去为你们探路,你们在后面慢慢过来也是使得的。”
“那怎么行!说了一道走就是一道走!我们还等着你考个状元回来,带着咱们一块儿踏马游街呢!”
“就是就是,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江都有什么好耍头?还不是一样的房子屋子?看多两眼我就看腻了!”
刘小山和李绸风一人一边挤着他,热情洋溢地挟着他往前走。曹雪静心里默默地一暖,三个人脚步轻快地跟在易红红后面。
四人去了附近的坊市。易红红在前面采买,付账,三个人在后面负责扛运。看见易红红买了各色耐存放的水果鲜蔬,虽然负重吃力,三个人还是毫无怨言,乖巧地或抱或扛,一言不发跟着走。
开什么玩笑?此去上京又是水上十日,易红红是妖精吃不吃东西无所谓,这买的是什么?是他们的口腹食粮啊!
一会儿工夫,四个人身上装了个满满当当,呼哧呼哧往回走。
四个人中属李绸风拿的最多,两只手拎满了沉甸甸的苹果西瓜,然而他体力好,负重前行仍然走路带风。
刘小山虽然有些吃力但也还能坚持着往前走,曹雪静就不行了。这个文弱小书生一看就是很少做这些体力活,走到一半就大口喘气,瘫在路边摇手,表示要歇一歇才行。
李绸风只好停下来等他。
李绸风放下苹果的袋子,手里拿了三个西瓜来回颠着玩儿,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曹雪静:“你这样哪行?听说你们考状元的,那都是大冬天穿一件单衣在里头硬抗三天三宿的,你这么弱不禁风的哪行?”
他说着抛了个西瓜过去给曹雪静,曹雪静伸手接,一个没接住,西瓜咕噜噜噜滚得远了。
李绸风跑过去追西瓜:“你这样哪行?不如跟着我练武?”
曹雪静张张口,还没有回答,却又有别的声音打断了他。
声音清脆,铃铃作响。
李绸风大惊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