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近在眼前,胸中的怒气已经无可阻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碰!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离白傲大退几步,背靠在走廊的廊柱上,双眼看着眼前淡漠的女子,单手揩了一下嘴角鲜红的血迹。
“解气了么?”离白傲抬眼,眼里自责。
风希灵步伐轻快,转瞬移步他的眼前,一把揪起离白傲的衣领,身高虽然只够到他的下巴,力道却到了!
女子眼里嗜血,绝美的脸绷得死紧。
“你该死!”风希灵口气寒冷如冰,与之前跟他惬意闲聊的灵动娴静女子大相径庭。
离白傲不习惯的皱眉,轻张染血的薄唇,终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是他的错。
他没有经得她的同意就亲自动手,这里地处偏僻,全宫上下只有男人,平常的一切生活布置也全是那群手下过手。
冥见的近身毒砂掌位列江湖前几,他当时竟一时大意,没料冥见在他后退的瞬间就已对她痛下杀手。楚景说必须解开她的衣服才能治疗她胸口上的毒。这种事情别人来做他不放心,所以,只能由他亲自出马。
“我会对你负责”离白傲双目深邃,没有刚才的嘻哈,现在是一本正经的说着这句话。
然而这样的正经在风希灵眼里看来纯粹是惺惺作态,故意而为之,她讨厌这种不正当的行为!
急猎的风从眼前刮过,离白傲下意识猛地伸手一抓,抓了个空,心跳跟着漏半拍,惊慌一抬头。
屋檐高处,一白衣女子长身而立,绝世姿容,面色清冷。
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
“别再跟我说话,我,讨厌你!”
空荡荡的殿宇下,深谙的山谷中,传来一阵又一阵回声,声声犹如银针,深深刺痛他的心!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不……不要走!”离白傲伸手,脚下一点就要追上女子,她不能走!她曾在暗室中答应过他,她不会离开他的!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抓住她离去的意图。脑袋里警钟响起,她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一股劲风迎面而来,毫无防备,没有退缩,任由她的拳头隔空打上他坚实的胸膛。
焦急的眼里只有那个娇俏的人儿,只要她解气了,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噗……
一口鲜血,再次喷涌而出,离白傲脸色惨白如纸,脚下虚浮,右手还伸向女子的方向,眼前一暗,高大的身子从空中跌落,缓缓闭上的双眼里倒映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
南华大陆公元六百九十一年六月十五。
每一年这一天是庆祝烈皇登基的日子,皇城外是张灯结彩,把酒鱼肉;皇城内高朋满座,载歌载舞,宾客声势浩荡,来往人士三教九流,场面热闹至极。
说来也怪,南叶东齐的皇帝都是庆祝生辰才会摆设那么豪华的宴席,而烈皇从未邀请过各国参加一次生辰大宴,倒是每年只举行一次登基纪念宴,流水宴席办得极尽奢华。
邀约的范围广泛,江湖人士中有名望的人都在邀请之列,有名世家女眷能来则来,场面庞大壮观,宴席场地宽阔,是其他两国皇家宴席不能比拟。
皇宫大门外,数驾马车挤在一条道路上,水泄不通,在道上做疏散工作的侍卫比宾客的数量还多。
“借过一下,借过一下。”风水捧着大包纸装物,双手高高举起,生怕有人将它弄掉在地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风水满头大汗挤到一驾普通的车驾前,低头对着驾车的黑衣男子神秘兮兮道:“小姐还在吗?”
风阳点点头,低垂的眼里闪过疼惜,前日主子风尘仆仆赶回,带着满身的疲倦,主子一句话也不说,做属下的心里担忧,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握紧手中的缰绳,微微偏过头,探向闭合的车帘,眸光微闪,主子不是去给离白傲解毒了么,怎么会弄的如此狼狈,难道中间出了差错?
早就该想到!当初就不应该顺从主子的意思,只要自己再坚持一分,或许就能陪在主子身边。
离白傲……风阳眼里杀气闪过。
风水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风阳木桩似的坐在车沿上一动不动。
这个木棍,风水摇头。
“拉我一把,我上不去。”风水双手攀着车驾边缘,一只脚踩上木板,踩上一点,又滑下去,踩上一点,又滑下去。
实在不行,只能求救平时斗嘴斗不过自己的风阳。
要是知道别人不是斗不过她,而是不想斗,她会不会炸毛。不过这样的情况在以后的以后,都不会出现,因为那人眼中只有一人,其他的都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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