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立觉得这里就像个世外桃源一般,带着爱人生活于此,管它世界变幻,管它春夏与秋冬。
……
花了些时间清理石窟门口的杂草刺藤,打开电筒,黄立壮着胆进入了石窟。
石窟不大,大约二十几个平米,白色的蛛网密布,地面上全是潮湿的枯叶。
传说中的石床石椅石桌,就是用石头凿出来一个冷硬凹凸不平的雏形。
没见想像中的白骨与妖精,黄立松了口气,也隐隐有些失望。
不过收拾干净住人到是很简单。
再四处转转,才下山回家,小电驴当然没丢,山野乡间,没有那么多龌龊之人。
直到傍晚时分黄立才回到家中,吃过饭也没跟父母说什么石窟的事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黄立准备去加油站买汽油,还没出门,就被公安给堵在家里。
农村乡镇派出所出警从来不开警笛,警车跟私家车差不多,除了身上的制服。
当警察来时,黄立莫名其妙,难道自己昨天去的那个石窟还是个什么文物保护的地方?
压根就不像啊。
警察也没出示什么证件,只问黄立是不是黄立?
黄立想想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守法公民,没犯过什么事啊,警察来找自己做什么?
看黄立没回答,警察又问了句你是不是黄立?
黄立老实回答是。
乡镇里不会有假冒的警察,这几个当然也不是,黄立也没像在城市里那样要看证件一类的。
警察告诉黄立,因为黄立造谣生事已被立案调查,要黄立配合调查。
也没带手铐,就这样被两个警察直接带上警车,扬长而去。
黄立父母不清楚怎么回事,看着儿子被带走,母亲都急得要哭。
黄立满脑子浆糊,造谣简直就是无中生有啊,也没办法去安慰他们什么。
到了派出所,将黄立全身上下全搜了一遍,钱包、皮带、手机收了,鞋子脱了,才给给黄立发了张登记表,姓名,地址,职业一类的好填,所犯何事黄立不知道怎么填,直接写了个不知道。
桌子对面的民警拿过登记表,看了看黄立填写的内容,笑着说:“你这是负隅顽抗啊,我们说你造谣生事,是有确凿证据的,警察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
黄立感觉很无辜,想了想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造谣生事了。
“我根本就没造谣生事,你们这不是乱抓人吗?”
民警不急不缓地说:“那你自己再想想吧,想清楚了,老实交待为好,我们也好交差。”
也不待黄立再说,起身叫来一个很年轻的协警将黄立带走。
进了另一个门,里面用一排直通房顶的不锈钢管做成栏杆隔了一堵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拘留室了。
协警将黄立的随身物品放在外面的桌子上,没说什么就把黄立推了进去。
拘留室里除了门,就只有一扇很高很小的窗户,里面还关了两个男人,一个看上去比较沉着的年龄40岁左右,另一个神情有些焦燥的小年轻才20出头。
一进来黄立就闻到一股怪味,看到不锈钢管旁边一排的矿泉水瓶就知道了,里面装满了排泄物,房子里有一个用木板搭的床,一床黑色红色黄色交织在一起的脏被子,另外那两个人就坐在床边,好奇地看着走进来的黄立。
黄立没什么心情说话,直接往床上坐,又马上站了起来。
不是蚤子不是钉子,是因为那被子太恶心了,被子上红色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干涸了的血迹,黑色像是泥土的脏物,黄色的是一团一团可以称之为水渍的东西留下的,黄立觉得不是尿液就是兄弟的喷射物。
年纪大一些男人看黄立的样子,浑不当回事,笑笑说:“兄弟,第一次来吧,久了就习惯了,呵呵。”
黄立靠着墙,看着他们两神气萎靡,不情不愿地说:“是啊,从来没进来过。”
年纪大的男人谈性很浓,年轻的那个则坐在床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却没有一点想和黄立说话的意向。
言谈中黄立才知道他们两个难兄难弟是因为赌博抓进来的,已经关了三天,说是要拘留十五天,每人罚款10000元,还有两个女的关在另一个拘留室。
“你们打麻将也要被抓关这么久吗?”黄立到有些好奇,打麻将属于大众娱乐,至于被抓关这么久吗?
老男人无奈地回答道:“是啊,我们几个就是在镇上打麻将,也不知道哪个没良心的举报的。”
“你们是不是打得太大了,所以派出所才抓你们的啊。”黄立觉得太没道理,说话间也没注意自己抓进来,好像也没什么道理。
“打得不算大,一百一炮,估计是他们快到年底抓收入了,说交罚款就关三天,不交就是十五天。”老男人说得一阵苦笑,身上所有的钱都被没收了,自己还得去取,或者叫人送来。
“有钱人啊,一百一炮还不大,干脆交了算了,早些出去不是更好吗?”黄立开始也没留意他们的穿着,现在才观察到两人衣装虽然很多脏迹和皱折,但是不是便宜货黄立还是认得出的。
没想到那个酷酷的小年轻接过话说:“还不是老胡不同意,不然早就出去了,谁愿意呆在这操蛋的地方,害得老子家里的店都得叫人帮忙进货。”
老胡没出声,黄立则问道:“他不同意你们可以同意啊,那样你不早出去了?”
小年轻一脸愤慨地说:“派出所的说了,四个人一起交,交完再一起出去。”
“呵呵,这到是很公平,一起进来一起出去,那你们谁帮他先垫着就行了,那两个女的也同意了吗?”黄立觉得这个事情到也有趣。
“那两个女的有一个家里有个在县里当官的亲戚,今天才把她保出去,现在就剩我们仨,我们想垫钱,但老胡说你们要垫可以,但他不还。”小年轻气得咬牙切齿。
一阵没吭声的老胡突然开了口:“小章,如果是罚五千,我早就同意了,这些人是看人下菜,你信不信,到明天我去跟他们谈谈,应该罚五千就会让我们出去,要不是因为担心把你们拖累,五千我都不愿意出,关十五天就十五天,反正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
小章切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你越着急,他们越要钱,你不急了,他们就没收入了,急的就是他们,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关三四天,少了五千,你开个水果店三四天也赚不了这么多,你要这样想,小章。”老胡说着也觉得轻松了起来。
小章没有轻松起来,板着脸对老胡说:“你这个老赌棍,生意又做得大,怎么就出不起一万块钱呢?别在这叽歪,老子遇到你真是倒霉!”
老胡被小章这话呛得满面涨红,圆脸短发上都冒出丝丝汗珠。
黄立不好开口说什么,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各人自扫门前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