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经历得越多,身上的棱角锐气,总会被生活雨打风吹去。而随着年龄越大,心中的宿命感越强。
坐在冷硬地板上的黄立,很惘然,很纠结。
迷惘于世事如何变迁,纠结于世态炎凉。
早已过了多愁善感的年纪,生活给予的是太多无奈。
四五点左右,王胖子和代满两个人开着车来看黄立,本来想多聊几句,不成想民警过来提审黄立,不过黄立确定了一件事,就是他们俩都没跟任何人说过黄立所说的话,包括父母妻子。
可能是黄立之前跟邓协警吵闹的缘故,在审讯室内,民警给黄立坐上了囚凳。
铁制的连在一起的桌子椅子,四肢全被固定,坐在上面意味着失去自由。
一个审问一个记录,问的是周警官,记录的是另一名之前见过的警官。
“黄立,你的事情我们有充分的证据,包括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们都知道,我后面写的几个字认识吧,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希望你老实交待,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周警官严肃的说。
“周警官,我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你去打听一下,谁都知道我是一个老实不乱来的人,今天想了一天我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造谣哪里生事了?”黄立不软不硬的回答。
其实黄立心中有惶恐,从来没进过派出所,没进过拘留室,更不要说这个没自由的囚凳。
这严肃的气氛里,黄立用上了很久没用过的认真,即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认真对待,找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才行。
周警官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接着说:“你说你不知道自己哪里造谣生事,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是想顽抗到底吗?我们不会没有证据就把你乱抓来,等到我们告诉你的时候,后果会严重得多。你想想你家里的父母老婆小孩,你顽抗的最终结果就是判个几年刑,等你坐几年牢出来,人生就毁啦。”
黄立听得心里拔凉拔凉地,虽然不知道时世会怎么变化,但关个几年对自己来说,对家里来说,肯定会乱得一塌糊涂。
就算真乱了起来,自己提前出来,那家里人在到时在哪里都不知道,那就真是罪孽了。
周警官看着黄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知道黄立真被吓住了,心中有几分得意,也不催促黄立。
过了一会黄立才开口。
“好,那我说,我回来才十天,回乡下就六七天时间,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什么怪话,你们有人证和物证都可以拿来对质,如果有人亲耳听过我说的什么怪话,那我自认倒霉。”
“我回家这些天,除了跟父母老婆小孩,还有两个朋友聊过些事情,再没跟其它人多说过话,最多就是拉拉家常,我希望你们能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公安局也不能乱冤枉人。”
黄立还想继续说,就被周警官打断:“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们抓你就肯定是有证据的,你质疑我们,就是渺视法律,渺视政府,你知道吗?”
黄立一直等他说完,才说道:“我从来没有渺视法律,渺视政府,也不是质疑你们,因为我自己很清楚,我没对其它人说过什么怪话,什么蛊惑人心的话,包括自己的父母老婆朋友。”
等记录员写完,黄立才继续说:“我跟父母朋友说的话告诉你们,你们看看有什么怪话,蛊惑人心的话没有?”
不急不慢地将他们问现在外面的局势,自己如何回答他们的,一一道来。
周警官听了直皱眉,问道:“你就没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和判断吗?”
黄立这个时候真的只能顽抗到底了,打死也不能说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判断和分析的可能性。
他知道父母朋友能听到的能记得的只是一部分,他们完全可以说黄立没说过没听过这些判断。
周警官又换了个问题:“那你这些天买这样买那样是做什么?”
黄立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我一年多没回家,给家里买化肥农药,买柴米油盐也有错吗?我这是在尽一个为人子为人父的本份。”
“那你为什么这个时候买呢?化肥农药种子可不是这个季节买的。”周警官依然不放弃,想从黄立的话语中找到破绽。
“我可能过段时间有事要出门,先帮家里买好放在那里不行吗?我家里就我一个儿子,姐姐嫁得比较远,我操心这些事不正常吗?”黄立反问道。
看黄立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周警官也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最后说了一句:“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会去核实,并且到时会将人证物证带来,你的狡辨不会改变已有的事实。”
黄立也不答话,心中只祈求父母在核实时,他们能想到怎么回答才好,不要犯糊涂。
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