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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穿梭在几千米高的云层之间,将地球上原本相去甚远的两个点相连。

    那么发达的科技可能制造出一种相似的器具,将一颗心与另一颗闭锁的心相连?

    常年的空中飞人生活培养起了洛荧上机就睡下机就醒的习惯,可这一回,她睡不着,也不想睡。

    身边的人眉目平和,呼吸清浅,似乎睡得很沉很安稳,但洛荧知道,他睡不着。

    她只是觉得这样大概是于他而言最好的休息,所以不敢出声打扰。

    直到那人轻轻皱了下眉头,原本随意搭在身前的手有些用力。

    “不舒服?”她凑过去,轻声问。

    傅桓没有睁眼,抿着唇静了片刻,喃喃念了句,“水。”

    洛荧慌忙找了空姐要来热水,送到他嘴边,那人却只是稍微抿了一小口就别过头去。

    她叹了口气,将水杯放好。

    “洛荧,”他忽然唤她名字,低缓而微弱。洛荧屏息才听清,他在问,“是不是觉得我莫名其妙?”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日墓前他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吓得她魂飞魄散,之后便是连着几日高烧,让她根本无法问清楚。等他稍微好了一点,洛荧也该回去拍戏。她舍不得离开,脑子短路居然提出要带他一起去取景地。而那人神色未动,似乎也没有过多思量,几乎立刻回应,“好。”

    随后就让人定了机票。

    更难得的是,他身边那几个人谁也不曾阻止,甚至都没有随他同来的意思。

    她反倒因此惶恐,拉着秦越问他是不是还不能坐飞机。

    “最好是不要长途旅行。可,眼下离开这里,也许是对他最好的。”

    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只要是对他好,她又有什么不能做。

    可先是墓碑前那句话,再是执意和她走,这哪件事情不是莫名其妙呢?她实在做不到违心的回答一句,不觉得。

    “可即便我如此令人莫名其妙,你仍是愿意纵容我,是么?”他没有看她,已合上双目,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剪影。洛荧叹口气,她也不知道这样纵容,是好还是不好。

    可若要背弃他心意,她却无论如何做不到。

    洛荧抬手擦了擦他额上的汗,伏在他耳边,轻声问,”疼的厉害么?吃片药?“

    傅桓摇头,默默忍着。

    秦越临行前给她留了止疼药,却也告诉她,傅桓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吃的,除非真疼的受不了。

    他不愿意药物依赖。那么是不是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是不愿放弃的?是不是,他还期待有一天,能找回那个健康的自己?

    视线有些微模糊,洛荧吸了口气,侧过身子搂住他肩膀,手臂微微用力。“傅桓。”她唤他名字,一遍又一遍,低缓柔和。

    傅桓唇角紧抿,窝在椅中,再未有动作。

    飞机落地时是傍晚,晚霞氤氲了半个天空。洛荧深呼吸了一口小城的清新空气,回头炫耀式的对傅桓说,“没来过这样地地方吧,保证没有雾霾。”

    傅桓笑了一下,伸手很自然的接过她的双肩背包。“剧组有车接么?”

    飞机上那阵胃痛似乎缓和了,那人看着脸色精神都有些好转,洛荧松了口气,一边应着一边拿手机和剧组联络。

    她之前和组里联络过,说傅桓会一起来,希望能在她隔壁留一间房,副导演热情的有些吓人,倒让她不确定该不该告诉组里傅桓来了。

    他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随她来这里散心的,应该被好好地藏在清净的地方才对啊。

    当洛荧对此征求傅桓意见时,那人未有迟疑,淡定而理所应当的回答,“我和你一起就好。”

    她一时心里暖极了,只顾着看他忘记了回应。

    傅桓却似乎想多,微微皱眉问,“会给你添麻烦么?是的话,我可以自己安排。”

    洛荧连忙摇头。她哪里会觉得麻烦,只是一切来的太突然,让她几欲以为身在梦中。

    随后的几天过得都还算是平静,傅桓大多数时间都在休息,偶尔精神好的时候会去现场看洛荧拍戏,身体状况允许的话,还会和洛荧一起在附近的郊外景区逛逛。也不知是这里的气候适合养病还是远离了那太有压迫感的城市让他心情放松,傅桓的病情好转似是很快。洛荧每天隔着电波向千里外的秦越汇报,两人都因此而欣喜不已。秦越更是几次开心的表示回来一定请洛荧吃大餐。

    洛荧也以为傅桓是真的好起来了,甚至觉得他的病也不是那么严重,这样慢慢养着,总会好的。直到那一天。

    她赶了一整天的戏,头昏脑涨的回到宾馆,打算窝在傅桓身边好好的睡一觉。

    屋里只开了盏落地灯,傅桓靠在床边睡着,他身在灯影暗处,洛荧便未能及时看清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只是为他在这个时间睡着而有些奇怪,却也舍不得叫醒他,只是凑过去轻轻的扶他躺下来,然后去洗手间卸了妆。

    等她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傅桓却已经醒了,正撑着床坐起来。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做的缓慢,似乎身上并没有什么力气。放在以往洛荧一定能察觉不对,奈何最近傅桓的身体都没什么大问题,她便有些掉以轻心,没太放在心上,只以为他是刚刚睡醒。

    “这是睡得午觉么?”她心情不错,倒了杯水递给他,“傅先生在这小镇住的整个人都懒散了呢。”

    傅桓笑了笑,笑意很浅,似乎只是轻微的勾了勾唇角而已。他没去接那杯水,只摇摇头,问她,“累了吧。”

    声音也是轻轻软软的,说的又是关心的话,洛荧听得心都软了,连连点着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你不在片场看着导演就欺负我,好几条都不让过。”

    “徐导一直严格。”他转头咳了两声,再开口时声色有一点点低哑,“快回去休息吧。”

    洛荧却摇头,“据说晚上有流星呢……我能在你这里睡一会儿,然后咱们一起去看么?”

    她这些日子也是越来越胆大,仗着他的不拒绝,有些为所欲为的意思。

    傅桓一贯的淡漠却纵容,想了想仍是点头,“好。”

    洛荧开心的笑起来,当下不再多等,绕到另一侧上了那张宽大的床,窝在傅桓身边合上眼睛,没有几分钟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侧过身来似乎要给她盖被子,却不知为什么动作停顿了一阵,隐约有咳嗽声传过来,虚弱而压抑。她挣扎着要醒来,却感觉到那人轻轻摸了摸她头发,低柔的说了句,没事,睡吧。

    于是她就真的睡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落地灯关了,屋子里一片黑,只有月光透过窗子射进来,落在她和身边靠在床头睡着的人身上。

    洛荧有些奇怪,他为何不躺下睡呢。

    清冷的月光映射下,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洛荧此刻也没了看流星的心思,想扶他躺下好好睡,刚一有动作那人就睁开眼睛,“醒了?”

    洛荧点头,想问一句他有没有不舒服,却被那人抢先。

    “出去看还是在这里?”

    “不看了不看了,”洛荧摇头,凑近些细细看他,“你睡吧,很晚了呢。”

    “真的不看了么?”他问,见她点头,似是松了口气,随后迟疑了一下,唇边浮起一丝苦笑,抬手按在胸口,咳了一声,“那陪我去趟医院吧。”

    “怎么了?”她一惊,已经看出他不舒服,却想不到会需要去医院那么严重。洛荧伸手扶他,这才发觉那人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冰凉的贴在身上,“哪不舒服?”

    傅桓无力回应,轻轻摇头,却似乎已经到了身体所能忍受的极限,缓缓合上眼睛,整个人片刻间就像被抽空了力气,虚弱的一碰就碎。

    直到到了医院,洛荧才知道,他胸口疼的症状已经持续了几乎一天。疲惫至极却不敢躺下睡,撑着等她回来,却在看见她的疲惫后对一切只字不提。

    那天晚上在医院,洛荧第一次对他发火。

    也许是在为自己没能及时察觉他的不适而过于懊悔以至于希望用对他发火来缓解她心理的压力,又或者是对这么久了依旧没能让他好转而心急烦躁,总之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面对着那个病的无法平躺斜倚在床边输液似乎说话都没有力气的人时,她竟格外激动,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而以傅桓的性情,无论听到了什么也都是那样低垂视线的淡漠神色,以至于洛荧无法从他的反应上判断出,自己的话有多伤人。

    而当洛荧说累了,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时,傅桓自己拔了针头,扶着墙壁慢慢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张纸巾,轻声说了句,“抱歉。”

    那一晚自始至终,傅桓只说了这两个字。

    转天清晨,秦越和郑煜亲自过来接走了傅桓,那时洛荧还在睡着,连和他道别都没有。

    很多时候,在爱情里面,最痛心的不是不爱或不能爱。

    而是我愿意用尽心血的爱你,却找不对让你舒服而安心的被爱的方式。

    那是洛荧从小到大第一次,对某件事这样无能为力。

    洛荧以为自己就这样失去了傅桓。

    或者说是失去了拥有傅桓的可能。

    毕竟之后的长达两个月里,她拼命克制着没有去找傅桓,而傅桓也理所应当的没有来找她。

    若不是那一天傅恒忽然打来电话邀请她出席他的生日宴会,洛荧都觉得自己已经释怀。

    洛荧自出道起就多蒙傅恒提携保护,两人又是圈中好友,傅恒的生日洛荧自然不会不去。更何况,她心里也一直很希望能再见到傅桓,哪怕是一眼。

    傅家二少爷、当红人气小生傅恒的生日宴自是排场盛大,上至官家商界,下至演艺明星,可谓八仙过海,哪路神仙都有。

    虽然两人相识多年,但由于档期等原因,这还是洛荧第一次参加傅恒的生日会。所以她并不确定在傅恒的私人宴会上,他的哥哥还会不会像是专职公关一样兢兢业业的忙来忙去,也就不确定她是不是能有机会,看那人一眼。

    一边拿着酒杯与客人寒暄,一边四处留意着,可在场子里转了好久都未见那人露面,洛荧心里也不知是轻松了还是失望了。总之她没了再留下的兴致,寻到傅恒身边,打算和他道个别然后离开。

    “真抱歉,来宾太多没办法好好招待你,让你觉得无聊了吧?”傅恒将她带到僻静的角落,无奈的笑了笑,“还是咱们几个好朋友聚聚有意思,这样官方的生日宴会着实无聊啊。”

    洛荧同情的拍拍他肩膀,“往年也都这样么?还真是苦了你了,怪不得每次和我们聚时你都玩的那么疯。”

    “哪有,”傅恒叹口气,“因为来的大多数是商场上的宾客,往年啊都是大哥在这里替我周旋,我和爸妈只要在正式的环节亮个相,陪一些重要的客人喝个酒就好了,哪用得着这么费事。”

    洛荧愣了愣,故作轻松的问了句,“那今年你那位好大哥怎么忍心把你推到台前,自己却不出现了?”

    傅恒听到她这样说,皱了皱眉,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刚要解释,那边却已经有人围上来,嚷着寿星怎么躲起来了,然后将他捉走。

    洛荧撇了撇嘴,遥遥向他举杯,祝他一路走好。

    她心里有些奇怪,傅桓今天不在,是因为有什么更要紧的事么?

    “洛小姐。”洛荧正出神,就听见背后有人唤她,她转头,看见了一位短发姑娘朝她微笑。

    与一众莺莺燕燕华丽的晚礼服不同,那姑娘穿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平底鞋,袖口卷起,素颜,没带饰品,容貌素雅,一副干练清爽的模样。

    “我是秦弦。”她朝洛荧微笑,目光温和而沉静。

    “哦哦,原来你就是秦小姐啊,总听傅恒说起你呢。”洛荧迎上去,朝她伸出手。

    “抱歉,我刚摸过药品。”秦弦歉然的笑笑,没有和洛荧握手,“洛小姐真人比电视漂亮,我妈妈很喜欢你演的剧。”

    洛荧知道秦弦的职业是医生,医生大概都有洁癖,对自己或者对别人,尽管她自己并不觉得摸完药品有什么不能握手的,但还是收回手,无所谓的笑笑,“秦小姐是刚从医院过来么?”

    秦弦一愣,摇摇头,“不,是这里有人不舒服,我做了一下简单的治疗。”

    洛荧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洛小姐看见傅恒了么?”秦弦又问。

    洛荧回头去找,可刚才那个方向已经没了那人人影。

    “电话也不接,真是的。”秦弦微微蹙眉,低低的埋怨了一句。

    “宾客太多,可能顾不上吧。”洛荧转过头,“秦小姐有急事?”

    秦弦点点头,“病人情况不大稳定,我想带他先去医院,可病人又不愿意,所以急着找傅恒商量。”

    说着她又拨了电话,这一回所幸接通了,秦弦于是和洛荧示意,然后走到一旁说话。

    洛荧挪着步子凑过去,从嘈杂的声音中辨别她的声音。

    “……我觉得还是回医院比较稳妥,可他不肯。大哥这人就是这样,他不愿意,又有谁能左右得了。”

    “唉,他可能还是想着稍微好一点就出来帮你接待客人,好让你早点脱身去玩你自己的。”

    “也亏着这次是我撞见,要是换了秦越,说不定什么都替他瞒住了。”

    “好,那我这就去休息室,咱们门口见。”

    秦弦挂断了电话,转身想跟洛荧打个招呼,一回头就看见那姑娘几乎贴着自己站着,她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洛小姐?”

    “你说的病人,是傅桓么?”洛荧没有耐心,竟连道歉都忘了,上前一步,目光急切而执着,“我可以和你一起过去看看他么?”

    秦弦从前只知道洛荧是傅恒的搭档,陪傅恒来参加过酒会,因此可能认识傅恒的家人。

    但她不曾想过这个姑娘会和傅恒那个日益淡漠、越来越难以亲近的大哥有什么关联。

    而彼时那姑娘眼睛里的神色,却是她身为医生而太过熟悉的焦虑与担忧。

    她因此无法拒绝,沉默的带着洛荧走出宴会厅,穿过走廊,直到休息室门前。

    傅恒也刚刚赶来,看到洛荧跟着显然愣了一下,但也没有怎么奇怪,直接推门进屋。

    洛荧一眼就看见傅桓半躺在沙发上,合着眼睛,脸色苍白,看起来有几分久病不愈的憔悴。

    她还在心疼,就见傅恒大步走过去,拉着那人的手轻轻唤了两声哥。

    傅桓慢慢睁开眼睛,朝他笑一笑,“你怎么过来了,我没事的,躺一会儿就好多了,你去前面忙吧。”

    “让秦弦先送你回医院吧,”傅恒凝眉,沉下声音,颇有几分不容置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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